于嬷嬷快步走了,萧亦鸣趴在假山上着了慌,却还强自忍着,神情警惕地看着萧阮:“大坏蛋,你就是大坏蛋,你把于嬷嬷赶走了,我要告诉母亲去!”
“母亲等会儿就来,”萧阮冷冷地看着他,“你倒是先和我说说看,我为什么是大坏蛋?先生没有教过你吗?父母兄弟姐妹,都是亲人,需得敬重爱慕,不得口出恶语。”
萧亦鸣呆了呆。
自去年开始,萧翊便替他请了西席开始蒙学,他虽然顽皮,却也继承了萧钊和萧翊的才气,小小年纪便将三字经和千字文学得差不多了,自然懂得萧阮说的这些道理。
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大声地申辩:“我当然敬重父亲和母亲,也敬重大哥、三姐四姐,可你才不是我二姐呢,你这么坏,一来就抢了三姐姐的屋子,还把我的好多宝贝都抢走了,以后还会打我骂我,我才不要叫你二姐。”
萧阮轻笑了一声:“这些话都是于嬷嬷告诉你的?”
萧亦鸣气鼓鼓地道:“不是。”
“是你先生教你的?”
“才不是呢。”
“那我知道了,是你自己胡乱编出来的。”
萧亦鸣捂住了嘴,嚷嚷道:“我才不会告诉你是三姐姐说的呢。”
“噗嗤”一声,木琉笑出声来。
萧亦鸣这才察觉不对,气得直跺脚:“你诓我!你太坏了!你就是个大坏——”
“蛋”字还没出口,几声惊呼传来。
“五弟小心!”
“五少爷小心!”
萧亦鸣原本抓着石头的手因为气愤撒开了,脚下一滑,从假山上摔落下来。
萧阮眼疾手快,举手抓住了萧亦鸣的衣角往里一带,两个人抱在一起摔倒在地。
众人一拥而上,把两人分别扶了起来,萧亦鸣惊魂未定,脸色煞白,幸好假山不高,他的衣服穿得多,又被萧阮护在怀里,只是手肘处衣裳擦破了一个大洞;但萧阮就狼狈多了,不仅胳膊处磨出了个大口子,连脚都崴了,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一阵忙乱的,萧阮被扶回了萱兰苑,萧陈氏让人叫来了大夫,听大夫说没伤到骨头后,这才松了口气,随后又去找几个现场的家仆询问情况,最后才又回到了萧阮的卧房。
萧亦鸣坐在卧房的角落里啃着手指头,不时偷偷看着半靠在床上的萧阮。
大夫先处理完了脚踝上的伤,随后开始清洁胳膊上的伤口,木琉和禾蕙在一旁看得眼泪汪汪的,不时地问:“大夫,姑娘手上会不会留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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