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周荇宜淡淡地道,“也就吃个几日罢了,用不着兴师动众。”
“说什么扫兴的话?”萧钊皱着眉头道。
萧阮赶紧打圆场:“多谢祖父,不过,我和祖母也该适应一下京城的饮食,毕竟以后要长住了。”
这话萧钊爱听,连连点头:“阮儿说的有几分道理。”
周荇宜欲言又止,看了萧阮一眼,终究没有再说什么,自顾自用起膳来。
萧钊自然以为这是周荇宜软化的迹象,兴致越发高了起来,连饮了好几杯酒,一旁的萧秦氏轻言细语,耐心地替萧钊布着菜,不时劝上几句,“空腹饮酒不好,太傅多吃点菜。”“这鱼肉我都剔了骨头,你尝尝,很鲜。”……
萧阮一开始还没觉出什么,听得多了忽然有点不太舒服。这场景,倒好像萧秦氏和萧钊才是正经的一对,旁若无人的周荇宜倒是像个外人。
难道萧秦氏是故意的?可看看家人习以为常的样子,又好像她平常也是这样,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萧钊也没察觉得有什么不妥,他试着和周荇宜讲了几句话,还替她夹了几个菜。
“这是你以前最喜欢吃的杏鲍菇,我让厨房特意烧的。”
“要不要来点米酒?我记得你以前挺喜欢喝。”
……
然而周荇宜却并不热络,那块夹的杏鲍菇一直躺在碗里,失去了原本刚出锅的色泽,孤零零的煞是可怜。
萧钊稍稍有点尴尬,便只好没话找话,考校起几个孙子的学业来了。“亦珩,你的文章写得怎么样?过几日就要书辩了。”
“已经写好了大半,就是有一处还不甚明白,稍后祖父若有空,可否指点一二?”
“用完膳到我的书房来。”
……
萧阮心中一动:“祖父,是一霄书院的书辩吗?”
“哦?”萧钊颇有些意外,“你也知道这个?”
“怎么,阮儿就不能知道这些?”周荇宜接了话茬,傲然道,“她在江南西林书院就读,师从临安居士,文采学识比起你那些同龄的学生来逊色不了多少。”
临安居士柳乘云是大乾的隐士,先帝在位时,他和一霄书院的院长白飞帛、萧钊一起并称为大乾三大名士。此人才华横溢却一直不愿入仕,常年流连在山水之间,最近几年年纪大了,才在江南定居了下来。
萧钊大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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