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深最喜欢的一首练习曲是老师写的,暖融融如春日到来、百花盛开,时不时还有鸟儿落下来俏皮地啾啾几声。
这次他弹的也是这一首。
不管生活如何,他还是喜欢光明灿烂的东西。
等纪深入神地弹完一曲、慢慢收回投入其中的情绪,才发现女主人的儿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钢琴边。
小孩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小孩一字一字地说:“我要,跟你学。”
第七章
小孩叫嘉钰,姓龚,今年刚满十岁。纪深教得挺顺利,嘉钰虽不能说天赋很好,但学得很专注,练习时也认真,只是发现自己练不成调时会有些烦躁和苦恼。纪深宽慰:“刚开始都是这样的。”
两小时转瞬即逝,嘉钰有点舍不得纪深走,不过宿舍有门禁,纪深仔细和他说清楚,他就不再攥着纪深的衣角,只依依不舍地送他到门口。
既然儿子喜欢纪深教他,龚夫人对纪深的态度更是宽和,直接让司机送纪深回学校,并表示每个周二、周四都会暗示叫司机去校门口接人。反正到了门口也是要司机去接的,对司机来说不差这一段路。
话都让龚夫人全说了,面皮薄的纪深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能应了下来。
纪深前脚离开没多久,龚家父子俩就回来了。龚父脸色奇差,身后跟着个吊儿郎当的青年,正是郑厉的狐朋狗友龚浪。
所以说世界是很小的,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的家族,圈子加起来就那么大,很容易会碰在一起。比如今天相亲时龚浪遇到了前女友的闺蜜,对方一见面竟泼他一脸水,说他是渣男,天可怜见的,他压根没想起她闺蜜是谁!
两个人回到家,龚夫人迎上去问龚父相亲怎么样。龚父神色稍缓,语气还是不怎么好:“别提了。”龚浪在外面怎么乱来都好,不摆到明面上也不算丢脸,男人哪有不风流的?可闹到明面上来,那就让人面上无光了。
龚夫人识趣地没再多问。
龚浪不是她儿子,是龚父的第一任夫人生的,龚浪母亲去世两年后她才结识龚父、嫁入龚家。那时龚浪已经是记事的年龄,她再想当个好后妈也没法和他亲近起来,只能这么淡淡地处着,这个继子的婚事自也不是她能插手的。
龚夫人和龚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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