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康夫人从中干预吗?”
“这不过,是其一罢了。”
李兆兰轻声一叹,慢慢回忆起那遥远的当年,目光幽深:
“犹记陶然亭初见之时,你与光伟为一字之争互不相让,情急之下,开腔而唱。你在台上唱着,她在台下看着,你可知她对你是何等的骄傲欣赏?她知道,你天生就是个为戏生为戏死的痴人。可你为了流言蜚语,放弃唱戏,是光伟看不过去,他义愤填膺的去找二小姐理论,求她放过你,求她莫再耽误你,她这才与你分离的。”
“当真如此?”梁瑾失声。
“不仅如此,她还与光伟达成了协议。一个出钱,一个出力,所为不过一个目的,让你得偿所愿,红遍南北,名震东西。”
“是,你与她分开以后,她名下的那几个戏楼戏院,你故意不曾去过,可你知不知晓?那些年鼎力资助你的业兴银行她是最大股东,京城一百来家戏院剧场她都是幕后老板,南北大报小行她统统打过招呼。你碧云天委实有才有貌,德艺双馨,然而时也命也,若无这样不惜血本的重金力捧,你不知要多吃多少苦,多遭多少罪,多看多少旁人脸色,哪能短短几年就这般声名鹊起?”
“甚至这些年来,你两次赴美,一次访欧,一次访苏,背后所耗费的乃是天价资金,我们私下里的筹款不过九牛一毛,你当这些花销都是谁在承担?你当光伟与二小姐那样不和,为何每次见她都心虚气短?只是她从来不叫我们告诉你罢了。”
梁瑾脸色惨白,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萧萧......”
“二小姐,她是真的希望你一直在台上唱下去啊。”
梁瑾满心满眼被无以名状的悲痛淹没,他再也听不进去一个字,转身就跑了出去。
“梁大哥!”
阿绣心急,一边吩咐小六子送客,一边匆匆追了出去。
一路追了很远很远,眼见那人跑进了花园深处,枯藤古树下,阿绣觉得腹中微疼,她停下了脚步,站在了他身后不远处,俯身捂着小腹微微喘息。
只见他单手扶着树干,双肩耸动,哽咽出口的字句,已经是一片破碎:
“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说...萧萧,你从来都不说....”
他慢慢蹲下身子,终是放声大哭了起来,就像是一个被全世界抛弃了的无知稚子,撕心裂肺,悲恸莫名。
二小姐啊,是云某知己。
这句往日里说起来些许打趣,些许甜蜜的话,此时此刻却是如此的心酸。
他是台上百转千回的角儿,不过是因为她是台下鼓掌叫好的座儿。
而今,她不在了。
他丽娘呵,少不得楼上花枝也则是照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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