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一样重新打量她:
“瑜儿,你是大姐唯一的女儿,是我的亲外甥,这么多年来,我是那么的信任你,纵容你。可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会背叛我!”
萧瑜笑了笑:“聆姨,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那一天我们从西安回南京,下飞机的时候,少帅同我说了一句话,他说,夫人,假如之前是你和委员长同来西安,也许这次的不愉快就不会发生。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开始辗转反侧的回想,世事怎么就这样巧合,为何我要动身去西安的前一天偏偏荨麻疹复发?这究竟是天意,还是有人蓄谋已久?”
萧瑜轻描淡写道:“许是巧合罢。”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康雅聆气极,“把人带过来!”
一男一女两个人被警卫员带了过来。
女人是康雅聆的负责打理衣食住行的贴身副官,她手里捧着康雅聆当天晚上身穿的那件绣着牡丹盛放的旗袍,语气冷漠道:
“因为夫人有这个老毛病,平时饮食起居我们都分外小心。那日病发突然,医生说可能是身体外部不小心直接接触到了过敏原,所以过敏才如此迅猛。之后我们全面检查了官邸内的所有物品,最后在夫人衣服的领口和袖口,发现了少量的花粉。”
男人是官邸打理后花园的花匠,他战战兢兢道:“后花园新栽种了几株西府海棠,海棠冬天惯常是不开花,可前些时日天气反常,时冷时热,那天赶巧开了一簇海棠花,我生怕夫人沾上,一发现就慌忙给摘了,我剪花枝的时候正巧二小姐在后花园散步,说是瞧着可惜,就朝我要了两朵......”
康雅聆一拍桌子:“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铁证如山,无法反驳,可萧瑜压根从一开始就没想反驳,她静静听着这一切,面带微笑,仿佛事不关己。
“聆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平日里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与外人勾结背叛我?”康雅聆厉声质问:“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此时此刻,她既是痛心,亦是寒心,她此生最恨遭人背叛,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会被自己宠信的外甥女出卖。
萧瑜沉默了片刻,轻声道:“这件事无关他人,是我一己所为,只是不愿大敌当前,中国人还自相残杀罢了。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总之,聆姨,是我对不起你。如何处罚,我听之任之。”
纵然萧瑜如此辩解,可康雅聆并没有半分心软。
身居高位,敏锐如她,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最坏的可能,假如萧瑜早就叛变,这么多年跟在她身边,知晓了那么多国府大事小情,一旦透露出去,结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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