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侵与她对望半晌,伸手去抚摸她凌乱的发丝,“元翡。我是哥哥……我是元翡。”
檐外雨中的灯火明明暗暗地晃着,晃得人心烦意乱。元翡浑然不知,怔怔望了他半晌,眼中忽然滑出一行明亮的水泽。
南国的雨夜,母亲教年幼的朱乘念诗,“沧海月明珠有泪。”这诗难解晦涩,陆侵不以为然。遇到这个没心没肝的元翡之前,他以为人人都有泪。
陆侵俯身下去将人紧扣在怀中,动作极轻极缓,如怕惊醒洛都雨幕上空浮荡的千万梦境。
“负月乖……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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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怎么讲呢,其实这次是慢慢爱上,两个人都是。
016尽寒枝
塞北的寒风刮进骨髓。天色近晚,看护婆婆匆匆来寻,手中捏着根麻绳,“小姐,快……等辽人进城就晚了。这样好歹……小姐大了,必然明白。”
她盯着婆婆发抖的手看了半晌,“是爹爹的意思?”
婆婆急得跺脚,“小姐想什么呢?侯爷在城墙上呢,哪顾得上这个!”
她便扭过头去,没有答话。元翡将麻绳接过去,道:“婆婆,我来吧。”
她闭上眼睛,等待即将到来的窒息。但元翡只是沉默地站了许久,等到婆婆的脚步声消失,突然拉起她的手往外走。顺着出城的人流,四周哭号之声不绝于耳,走了半条街,她才猛然站住脚,“我们走了,爹爹怎么办?”
元翡看着她,眼看她被一个抱孩子的母亲匆忙撞开,他方才笑了一下,“我们不管他了。”
元霁的万里江山中没有他们。元翡脱了外衣披在她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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