藜麦拎着他甩开,“明天去,我今天先回去家里收拾收拾,好久不回去了,估计屋里都落灰了。”
路蕴点头,“行,我送你。”
藜麦家在老城区,都是老房子,建筑灰暗老旧,街道窄,外面广告牌海报摇摇欲坠,随时可能掉下来。
他是藜奶奶上工的时候在城外麦子田里捡回来的,祖孙两相依为命,藜奶奶去了,他在左右邻居帮助下给办了丧事,房子就他自己住了。
房子面积不小,三室一厅,只是有些老旧空旷,就客厅摆了张桌子,两张椅子,他房间里放着藜奶奶从二手市场上淘来的书桌,书桌脚下堆着擂成小山的课本,旁边就是床和衣柜。
这学期他开学去学校报了到,后面就没去过学校,也没回来过,家具上都落了层灰。他从厨房里找了块抹布,单手拧了水,忙了半天才把桌椅擦干净,烧了火盆,把藜奶奶攒来去晦气的橘子皮全扔进去烧了。
火气伴随着橘子皮的清香充斥在房间里。
盯着火苗出了会儿神,在火盆上煨了盆水,转身去找他上学用的课本,书本还全新着,扉页写着他的名字。
他从小练字,藜奶奶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给他寻摸的帖子,藜麦两个字写的铁画银钩,气势汹汹。
可惜他手伤了后,久久得不到治疗,后来整只右手都废了,筷子都拿不稳,字也自然就写不了,后来虽说左手也练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性格被压抑的太厉害,心气儿被磨灭得差不多了,写出来的字总是软趴趴的,不堪入目。
现在他右手还伤着,试着用左手握笔写了几个字,也算清秀,就是没什么风骨。
距离他上次拿书本都是两个多月时间,不过他按照他昨天梦里时间算,已经有近二十年没有翻过课本,那些熙熙攘攘的记忆充斥着他的脑袋,直胀得他头疼。
翻开书就跟看天书一样,两眼懵圈,从头翻到尾,也没看懂几个知识点。
他揉了揉自己泛疼的额角,早上喝的几碗面汤早被消化干净,肚子咕噜噜的响着,他站起来在厨房里转悠了一圈,里面半粒米面也没有,干净的连老鼠也不光顾。
他拿了钥匙熄了火盆,准备出门找吃的,走到门口想到什么又突然倒回来,反锁好门钥匙扔到门口盒子里,顺手把身上套着的大衣扔到旁边椅子上。
进到浴室拉上玻璃门,扒拉开身上的旧衬衫,露出锁骨下面位置,那里曾经挂过个玉佛。
后来有次他跟秦封动手,磕到地上摔碎了,割破皮肉,渗了血进去,成了个血色纹身,里头有个空间,还挺大,有百来平米,他拿来存东西了。
也不论什么东西,看到喜欢的都收到里面去。
秦封刚开始挣钱的时候,浑身暴发户姿态,也不懂古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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