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从天而降的家伙并不是人类,而是久负盛名的强大夜兔。
他披着惯常不离身的大氅,伞却没有如同往常一样背在身后,而是紧紧地握在手中,甚至因为握力太大手背上骨骼筋络分明,看的一清二楚。无论是空气摩擦的高温,穿透楼板的碰撞,甚至最后落在地上砸了个不大不小的撞击坑,都没有为他增添一丝一毫的狼狈。
落下时翻飞起来的大氅和后脑的辫子还扬在空中没完全落下,身上除了落了点灰连绑头发的绳子都松开,只是末梢多了点烧灼的痕迹。
他就这样砸在神无的面前,脚下踩着的是被期待了许久的生日蛋糕。生日派对的场地被强行开了个天窗,大楼仿佛也被这一变故惊得呆若木鸡,过了十几秒才从洞口处落了点灰。破碎石板里探出脑袋的钢筋断口切面格外整齐,紧接着各个楼层人们的尖叫声从那个天窗里一点不剩的狂涌过来,给惊变之后的寂静场地增添了两分应有的慌乱气息。
神无脑袋一片空白。
她仿佛被割裂成了两部分,意识与躯体已经分离,清楚的看见眼前发生的一切却就是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她看见神威动了动嘴唇说了些什么,但那些声音并不真切,它们和从天窗历来的杂音汇在一处不分你我,涌入耳道时就只剩下如同万千蜜蜂齐鸣的嗡嗡声。
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强大有着非比寻常的自信,他对于周围的人别说象征的戒备,连瞥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握着伞的手只是如同驱赶乱飞的苍蝇一样扫了下,掀起的飓风轻而易举的就将面前挡路的人狠狠地压在了还没倒塌的墙上。史蒂夫和未来被砸过去的时候连带大楼都晃了两下,过大的力量让他们挤在墙上过了许久才掉下来。
神威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神无。平日里他总是习惯眯着眼睛的,此时那双眼睛已经全部睁开,透出的光比刀还利。他脸上依旧带着笑容,步步逼近时甚至笑意还有扩大的趋势,让原本就不亲善的面容显得更加狰狞可怕。
要死了。
这是她的第一个想法。
神无已经忘记了颤抖,从神威从天而降到自己面前,不,要更早一些,从她捕捉到神威的波长开始,她就像是进入了应激状态,太过紧张导致对于外界刺激无法反应。
也许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已经看见了自己即将面临的结局。
从神威出现在她面前起她就下意识地屏蔽了他的波长,原因无他,此时的神威比当初发现自己企图影响他波长的神威更加可怕,暴虐像是加粗了写在身上一样易于捕捉,要是被他发现自己还有聆听波长的动作,别说自己,恐怕周围的人也都死定了。她已经忘记颤抖了,全身除了僵硬之外没有其他的感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神威与自己之间的距离一步一步的拉近。
还有五步。
还有三步。
他每一步都走得不快,但这种距离,这种不紧不慢闲庭信步的态度,甚至让人连想要落荒而逃的念头都没有了。来不及为自己哀悼,当差不多能做出反应的时候开始,她转动僵的发痛的脖子四下看了看。弥漫的烟尘之中,之前被神威落下时的冲击波击倒的人们还没有完全恢复行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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