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眼神将她紧锁箍拢。
这种表情,知茵没遇过几次。上回见到他抿嘴拧眉的样子,好像还是中考结束的暑假。她把那位喜欢对着闻成煜挤眉弄眼的同学,拽到家里,非让她哥亲那姑娘一口,满足人家的小心愿。成煜盯着亲妹,硬声说了个滚。她在女同学那儿允了诺,却被哥哥毫不留情地拂了面子,没弄成事,她气急败坏,甩脸便走。
要说何知茵内里确实坏水多,受到一交情不深女孩的委托,请她做“媒”,虽说本意也不是要撮合良配,可偏要坏心眼儿的想捯饬兄长。大概是一天不往成煜心里添些堵惹点气,她就跟浑身沾了飞蛾的粉一般上蹿下跳,痒得不能自抑。
闻成煜到底有能多忍?知茵总愁着没有缝隙撬开成煜许她放肆的那一口密封森严的深井,而花痴同学的请求恰合时宜给了她这个机会。何知茵实在好奇成煜的反应,同时也想试探他对自己的容忍底线。
一直以来都简单认为他的底线落到了地壳地心,不料想那一次,闻成煜真的生了气。他俩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彼此却是半点音也不发。最后还是知茵勾下脸面,阴腔怪气地打破了僵战局面。
那么现在的情况是怎样?闻成煜为了个痞里痞气的朋友对她横眉冷目?
知茵心底鬼使神差地冒出了些委屈劲儿,话音也随着不由自主放缓:“干嘛要这样看着我?吓唬谁呢?”
朋友对他而言就那么重要?何知茵才不管他是不是什么友情至上主义呢,暗戳戳开始揣度她哥是不是……基佬?
这个念头蓦地冒出来,便一发不可收拾,不禁想起平日里闻成煜面色如常给她洗内衣的场景。尤其是追忆到那位坑家母亲何女士撂下债失了人影后,知茵因为没了妈为她洗衣,自己又懒怠得不能自理,便去央唤成煜。她哥作为个正值青春期的少年,却毫无情窦渐开的种种表现。攥着她的贴身小裤,脸不改色,心不晓得跳没跳地,不吭一声捡起肥皂用行动做出了回应。
并且这一洗,就坚持到现在。何知茵觉得她哥在男女界限的天平上似乎显得过分漠然,难道他还真是对异性不来电的那种?
这人压根没换位想过她自己还不是将兄长的性别置之于外,再者说,何知茵又不是传闻中什么弗洛蒙散发无度的女性,以自己作例妄自猜测,合着成煜怎么就非得对她有感觉了?就搁那瞎琢磨……
闻成煜看她蹙作八字的眉,涟漪泛红的眼,微微噘翘的唇,俨然一副受了欺负的可怜相,殊不知他才是常年受气受挫的那一个。轻叹了口气,眸中的冰寒乍褪还暖,“我哪里敢吓唬你?你那嗓子一嚎起来,楼上楼下都得来敲门讨医药费,我可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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