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先是上下打量了我一圈,父亲脸色复杂地走上前,手颤颤指在我脸上:“你一女子,扮成男子就算了,怎的,怎的还贴这假髯!若是叫皇上瞧见你这样,非不休了你啊。”
我摸了摸腮边的胡髯,撕了下来,道:“子昭说贴上好看,我还以为真的好看呢。”
“还有你!”父亲转身喝住想偷溜的子昭。
子昭惊得回过头,那张胭脂水粉脸转过来,堵得二老登时话都讲不出来了。
母亲先是没忍住,撇脸偷笑起来。
一旁父亲额上青筋一弹,鼻孔出了两道气,吼道:“棍杖拿来,家法伺候!没想到我虞家铁骨铮铮的男儿,居然在外打扮得跟一小娘们似的,今日不打你三十大棍,老夫就不做什么兵马大将军了!”
母亲听了连忙去拦,给我和子昭使了个眼色,叫我们快回房。
子昭哪还敢逗留,撒腿就跑,跑了一截还折回来拉我,叫我也快跑。
我边被他带着跑边笑:“我跑做什么?我现在是皇上的妃子,奈何父亲再怎么气,也不会打我。”
“少为虎作伥,就他那脾性,气上来了,管你是谁!唉,我的好阿姐,亲阿姐,你何苦害我,在我脸上整这些!”
我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这叫落梅妆,时下最兴这个了。”
“可,可我是男子啊……”
“男子就不能追求美么?”
“……”
夜深,窗外蝉鸣声起。
前不久还吵嚷着的子昭,此刻安恬地睡在我身边。
母亲说,我现在身份尊贵,若与我睡,是犯宫中大忌,子昭听后讪讪地抱着被子离开,可一等母亲回去,就又偷偷溜回来。
他额上的一点梅还未洗去,我伸手摸了摸,他眉头微蹙,很快又舒展开来。
正吃吃地笑,突然听到窗外有细微动静。
是熟悉的敲窗沿的声音,放得极轻。
我立即知道是谁人来了,喜色在眉梢前掠过,坐起身便朝窗外跑。
跑到窗前,就见窗棂边上倚着一人,月色下眼眸微阖,见我来了,嘴边挂上一抹笑意:“比起皇宫,这将军府守卫着实松散,方才还见一位打瞌睡的,忍了又忍才没去搅醒他。”
“这几日你都去做什么了?”我攀着窗沿,问。
“赴沧州。”他答道。
“何时回来的?”<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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