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后厨给夫人也准备些补养身子的吧……”他嘀咕着自言自语道,“夫人前几日倒不见憔悴,这一日一夜守着大人,眼看着脸色都差了些。”
他将药材清点完交给别的管事,便转头往后厨走,边走边心里嘀咕,大人虽说是缺觉,但这一觉可睡得真是有点儿久的啊?
处于睡梦中的宁端,说实在的也并不那么惬意。
他恍惚中似乎做了许许多多的梦境,梦里闪过许多熟悉又陌生的画面,可都是碎片,他就算再努力看也看不太清楚。
梦中的一切像是发生过,又似乎和他所经历的有些许的不同,叫宁端有些好奇起来——他分明就在这梦境里见到了席向晚一闪而过。
她似乎和他印象中的不太一样。
宁端试着在脑中描绘席向晚的模样。她似乎总是有一种能叫身旁人跟着她一起轻松愉快起来的能力,面上要么带着笑,要么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往你这么一看,就能叫你郁结之气散去五六分。
可梦里的席向晚,却将一张精致的面孔绷得死紧,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
宁端只记得席向晚在面对樊子期时是这幅不假辞色的模样。
而且……梦中的席向晚,似乎看起来年纪大了一些。
这个疑惑从宁端脑中闪过的一瞬间,他眼前的场景就变换作了一座宽敞的院子。因着知道自己是在梦境之中,宁端冷静地扫了一圈周围,而这院子对于他来说实在眼熟,他甚至亲自潜入过一次——这是岭南樊家之中,樊子期所居住的院落。
他才刚刚看着樊子期死在面前,怎么又会梦到樊家?是樊家余孽尚未除清?
宁端拧眉想到这里,就听见屋内传来响动,樊子期一身是血地从里头跑了出来,捂着胸口一个血窟窿,步履蹒跚的模样显然是没什么劲儿了,他身上脸上都满是鲜血,但整个人身上酝着一股令人触目惊心的阴郁,好似往这人手里塞一把刀,他就会去一路砍杀无辜似的。
那当胸的伤口位置,却正好和樊承洲在太行宫里往樊子期身上扎的那枪是一样的位置,只是轻了些,才叫樊子期还有逃命的功夫。
这伤势都能和梦外头对得上,叫宁端生出了一丝不安——难道樊子期还没死?
他眼前的樊子期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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