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高大的人影从门口奔来,险而又险地将席向晚捞起抱进了怀里。这人身上虽然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尘土味道,席向晚靠在他胸前还是一瞬间就认出了他是谁,不由得好笑起来,“翠羽,我都癔症了,竟觉得你是宁端……”
“阿晚。”男人低沉地在她头顶唤道,“是我。”
席向晚的脑子仍旧昏昏沉沉的,听不清抱住她的人在说什么,只恍惚地拍了拍对方的身体,道,“你来了就好,我还有些担心你会不会被樊子期给堵住了……我在这儿快喘不过气,我们先到外头去。”
宁端皱眉,察觉到室内确实令人无法呼吸,稍一弯腰将席向晚抱了起来便往外走去,一脚踩过玉玺的碎片,一丝低头去看的意思都没有。
宁端进密室的功夫,足够王骞将宁端受伤要大夫来看诊的事情告诉了翠羽,翠羽本就惊魂未定,又听了这么个坏消息,紧接着就看见宁端从里头抱着好似昏迷不醒的席向晚走了出来,三魂七魄都快飞了,“夫人?!”
到了外头,席向晚深吸一口气,觉得稍稍清醒了些,随手拍拍宁端胸膛,“翠羽,说了我没事——我还要等宁端回来呢。”
宁端:“……”他沉默片刻,手臂蓄力将席向晚往上一掂,低头用干燥得起了皮的嘴唇吻住了她。
席向晚以为自己还在幻觉里头,迷迷糊糊仰着脖颈任他亲了一会儿,神智逐渐回归,眨眨眼看着尽在咫尺的宁端,惊愕地睁大眼睛。
但宁端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他像是要将自己的名字刻在席向晚脑子里似的,手劲大得几乎将指印留在了她的腰上,半晌才结束亲吻,抵着她的额头轻喘道,“不许再这样让我担惊受怕了。”
席向晚轻轻笑了起来,她手脚发软,指尖仍然是甜蜜又令人战栗的酥麻感,动一动都有些艰难。她干脆将发烫的指腹挨个按在宁端的脸上,轻轻抚摸着他一看便知道已经多日没有好好休息过的面孔。
宁端稍一低头,下巴新长出的胡茬就在席向晚手指上刮过,让她面上笑意更盛起来。
素来怕痒的席向晚这次却没有很快收手,她花了好一会儿才喘匀了气,捧着宁端的脸小声对他道,“我好想你,可又不能对任何人讲。”
宁端:“……”他闭了闭眼,这时才终于有了“回家”的安心踏实之感。
躺在他臂弯里的姑娘仍然水灵灵干干净净的,没有多一道伤痕,宁端知道自己一身血污尘土,本是不该沾染到她身上去的。
……但这是他的妻子,因而他做什么都是可以被她允许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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