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顺也说得过去了——拿着前朝的玉玺,自称自己是宝令的后人,卧薪尝胆几十年才为前朝复辟,这个理由可比贸然造反要站得住脚多了。
席向晚捧着玉玺,脑子里一瞬间转过了许多念头。
“你看到了,是不是?”樊子期的声音悠悠从外面传了进来。
席向晚缓缓站起了身,她没有转身走出去,而是问道,“你觉得这就能让你当皇帝?无论谁拿着玉玺,都能当皇帝?”
“当然不是。”樊子期的声音里带着两分自豪,“它只有在我手中才能发挥作用。”
“你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席向晚问着,心中却已经有了隐隐的猜测。
她已经通过调查知道了许多关于前朝刚被推翻时的秘闻,既然宝令能逃出皇宫生活这么多年,也许……
“高祖攻入皇宫的时候,虽然照着数目杀了启帝所有的子嗣,但除了宝令之外,他还犯了一个错误。”樊子期淡淡道,“他杀错了一个人。有人用自己的骨肉换下了当时的一个皇子,又带着大量财宝逃到岭南,李代桃僵建立了一个新的家族。”
“樊家。”席向晚沉声道。
“是。”樊子期一口承认,“那名皇子,就是我的祖父。如今的樊家,才是正统的天家血脉、天命所归,易家这等乱臣贼子算什么!”
——难怪。
席向晚恍然:宝令身边姓唐那名下人杀了宝令之后就去岭南投奔樊家的理由她原先一直想不明白,现在终于想通了:这姓唐的下人或许根本没觉得自己杀错人,他兴许觉得宝令居然和乱臣贼子谈情说爱,不堪大任,想要夺走复辟的希望去投奔另一位幸存的皇嗣,却没料到宝令早将自己的私印送了席明煜。
想到这里,席向晚将玉玺从盒中取出,缓步往外走去,口中道,“难怪,樊家早就以皇帝自居——原来你们心中,前朝还一直没亡。”她在密室门口现身,站定了脚步,冷嘲道,“但你一个私生子,难道也能算得上是什么正统的天家血脉?”
她一出现,樊子期便将视线锁定在了她手中的玉玺上,而后听见“私生子”三个字,他的面前果然微微扭曲了一下,而后才道,“这件事此后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我会杀光所有将这个消息泄露出去的人。”
“那你也得杀了我。”席向晚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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