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在得知儿子被张清扬院士找去后,暂时不动。等陈清焰打电话回来,告诉父母,他马上回家。
手机上,依然有简嘉的未接来电,还有程述的。
他只回了程述。
“那什么,程程找你找疯了,”程述终于接到他的回电,压着声音,显然是在楼梯间,“她人在医院呢,也不说话,就是耗这等你,我劝都劝不走。要不,你给她回个话?”
“我现在要回父母家,没时间。”陈清焰回答的驴头不对马嘴,他眼睛漆黑,深不见底。
“不是,你现在回大院是回大院,你倒是给人程程回个电话……”程述话没完,那头挂了,他一愣,急得挠了两把头。
他知道,陈清焰表面的风平浪静下精神实则面目全非了,压力不是来自外头,更多的,是来自他内心深处。程述也清楚,陈清焰在手术中第一次心不在焉,走神,开小差,酿成事故,只不过,他没办法摸透那一会儿学长到底在想什么。
程述出来把楼梯间的木门带一下时,发现简嘉跑开了。
他忙着在后头追了几步 ,喊“程程,程程,你去哪儿啊!”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见了自己的电话,转念一想,随她堵学长去吧,陈清焰在逃避简嘉,程述看的一清二楚。
如他所料,简嘉跑出103,在门口迅速拦下出租车,赶去大院。
她比陈清焰还早到。
但大院她进不去,简嘉斜挎着包,嘴巴埋在围巾里,戴一顶小红帽子,那是她的幸运帽,从摩尔曼斯克回来一直戴着。
她在门口东张西望,鼓足勇气问站岗的年轻男孩:“麻烦问一下,陈部长儿子陈清焰的车进去了吗?或者,他人进去没有?”
得到否定回答,简嘉松口气,靠在对面树下,盯住了陈清焰驱车驶来的方向。
大概不到十分钟,她看到了冬阳下头照射的那辆雷克萨斯近了。再近些,她看到了驾驶位子上的陈清焰,手握方向盘。
在他摇下车窗,和哨兵点头致意,车速放慢时,她突然跑了过去。
拼命拍他的车窗。
她微微喘着,心跳很快,两只眼雪亮雪亮地盯着里头的陈清焰看:
“陈清焰,你为什么躲着我?不接电话,也见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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