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长阳接下来的生活就变得格外有规律起来了。
上午和陈焕之一起学画画,下午就复习做试卷,傍晚的时候就去这几条街上的麻将馆上转悠一圈,一个个换着来,有时候还会做一点伪装,免得到时候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
原本在董长阳的料想里,她持续这样的生活也就两三天而已。
麻将而已,看看就会的东西,陈大哥这么聪明,肯定一下子就能学会的。
是董长阳想当然了!
对于生活在上南县这种麻将风气浓厚的董长阳来说,从她有记忆开始就看见不少人都在打麻将了,什么筒万条,对于董长阳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可是陈焕之不一样。
从陈焕之出生到长大,他身边的人是费尽了浑身解数将他和一切不好的东西隔离开。
别说是麻将了,他连骰子都没有玩过。
陈焕之学的是琴棋书画诗酒茶,还要挤出时间来练武骑马,还得和太子一起去和那些老狐狸的官员们斗智斗勇。他十九年的人生里,根本就没有分给“赌”这个字的缝隙在。
对于“赌”的唯一认知,就是陈焕之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存在而已。
最靠近赌坊的一次,应该还是和王掌柜一起去街上看铺子的时候。
于是,教学的过程就显得不如想象中美好了。
“打麻将之前要先掷骰子,按照点数来抓牌……”董长阳一遍看着对面的人投骰子一遍解释道,“不过投骰子也是有技巧的,回去我给你演示一遍,手巧就行了。”
陈焕之默默记下这个难点。
骰子的话,等会儿去让丫鬟买几颗回来试试。
“打麻将最重要的就是算牌了,首先要记住有多少张,万字条子还有筒有多少个。比如牌臭过三栋,人旺我乱碰。牌弱生死张,牌尾吃卡当。早听三分和,宁弃莫出充。”
陈焕之:……
里面似乎有不少奇奇怪怪的词汇,难以理解。
明明董长阳说的话分开来听,每一个字他都明白,但是加起来就完全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
“咳,这些都是和我打牌的时候那些大姨大婶们念叨的,有几分道理,你听听就好,不用全信,有时候也要靠手气和第六感胡牌的。”
陈焕之突然意识到,这麻将或许比他学诗词歌赋还要难。
陈家。
最近陈焕之的奇怪举动,都已经被下人们上报给家主和夫人了。
陈父对于陈焕之这么个优秀的儿子,自然是十分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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