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还是立在床头的张若靖第一个发现不对,“都别吵了!陈医生!”
“按住她。”
情况紧急张若靖也顾不上男女大防,两只手按在唐皎肩头却是按不住她,无奈之下,半跪在床边,借力将她圈住,手臂横压在她肩膀上。
那边陈医生也快速从医药箱拿出一支镇定剂,打算扎在被张若靖固定住的手臂上。
室内猛地一静,随即而来的是巨大的哄吵,“你们在给她打什么东西,赶紧停下来。”
一个医生怒气冲冲上前,想要抢夺陈医生手中的针,张若靖脸上的吊儿郎当已然不见,浑身泛起冷冽的杀气。
“来人!”
那医生在他这充满压迫性的声音和眼神下停顿了下来,只这一瞬真枪实弹的军人们从门口有序地跑了进来,一个个面无表情将这些医生包围了起来,黑黝黝的枪口冲着他们,只等张若靖的命令一下,他们放在扳机上的手指就会毫不犹豫按下去。
张若靖一声轻“呵”,手腕上的浪琴手表泛着幽幽冷光,那双戏谑的眼睛从每一个像是锯了嘴的葫芦医生身上看去,最后落在焦急的妇人身上,“小姨,得罪了,相信我,小表妹不会有事的。”
一针镇定剂打下去,唐皎慢慢平复下来,他松开手臂缓慢地站了起来。
“小姨,你也看出来了,情况紧急,这些医生除了嘴上说的好听,小表妹的烧到底没有降下来,而陈医生可是出生入死的军医,他的医术是用来保命的。”
“不信,小姨可以问问这些医生,谁敢承诺小表妹的烧能降下来。”
妇人嘴角挪动,那些医生回避着她的目光,谁也不敢真得打包票,妇人也不在犹豫,像是没看见身边那些枪支,“若靖,皎儿就拜托陈医生了。”
张若靖让开地方,回头之际正对正上唐皎那突然睁开的眸子,雾蒙蒙的杏眼里,一片空旷与死寂。
一片黑暗中,唐皎的思维都仿佛放慢了半拍,轻飘飘的不落实地,手背一痛,冰凉的东西流进血管。
等她再次睁开眼,只余斜阳映满屋,喉咙里泛上一阵阵的苦意,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挣扎着坐起身子,靠在床头。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秦清贵无耻的登报与她离婚,去往北边逃难的路上偶然相碰,为了怀中美人,竟一把将她推出去挡子弹。
只那一刹那,她便没了意识,想必该是死了……
死了?
唐皎脑中一片迷茫,就着余晖的光亮,僵硬着脖子环顾一周,左侧的梳妆台上横七竖八的摆放了几本法文书籍,床尾处立着一个绣着幼猫扑蝶的屏风,上面还挂着一个五色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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