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还打人呢。”
谢予安顿住脚步,因为那些安保人员的话如同利刺,狠狠地刺着他的脊梁骨,让他直不起腰,抬不起头来。
他抬起了一直低着的头,望向派对上绚丽的光景和欢呼的人群。刹那间,一种无地自容的羞耻感淹没了他——为自己的颓废和堕落。
谢予安终于知道柳翦宁为什么不想来这种地方了,这种地方真的能将人的尊严撕下来做成鞋垫,每走一步都要狠狠踩上一脚。而他只要继续往前走,就可能会遇到更多认识他的人,收到更多鄙夷的目光,谁让他曾经也小红过一把呢?而他今晚过后,再也没有任何可以做个清清白白端端正正的人的机会了。
可是他还有团队要养,他也不能叫人看笑话,当初为了好好地演戏无法兼顾学业,所以他大二没念完就办理了休学,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谢予安攥紧拳,微微红了眼眶,之前不管他再怎么镇定,说到底,他也还是个二十岁都没到的半大孩子,之前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落魄,这样巨大的落差放到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身上都不一定能够很好的接受,而现在,谢予安终于要为他的年少轻狂付出些代价了。
谢予安深吸一口气,心想既然都决定这样堕落了现在犹豫也没什么意思,他的目光在派对上搜寻了一圈,但是派对上的人太多,他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任文骥人在哪。而因为晕船,谢予安今天什么都没吃,现在胃里火烧火燎的很不舒服,人多的地方又传来阵阵香水和酒味,熏得他头疼欲呕,谢予安揉了下胃,绕开人群往甲板边缘一边走一边慢慢找任文骥。
只不过他没走多远,就被人搭讪了。
搭讪他的那个男人谢予安还凑巧认识,和任文骥一样,那男人也是个煤老板,只不过风评不似任文骥那样好就是了,有些秃顶,肚皮在西装的勒束下少圆一些了,但仍是看得出轮廓。
“这不是‘谢公子’吗?”他拿着两杯香槟走到谢予安面前,递给谢予安一杯。
谢予安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粉丝们给自己取的这个昵称听上去如此油腻,他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不得罪这个男人,接过他手里的香槟道:“罗总。”
蓝色女神号游轮明明就在海上,偏偏在顶层甲板上还要修建淡水游泳池,供有钱人享乐,当然不只是有钱人,只要有本事上了这艘游轮的人,也能够享乐。
谢予安不是有钱人,他上了游轮后一点乐没享受到,还吐了整整两天,什么也吃不下,本来就白的脸这下更是一点血色都没了,但多亏他清冷的长相,即使面带病容他这样看着也别有一番病美人的风情,站在扶栏边望向人群的目光似乎还透着隐隐的忧郁,身上不像其他人穿的清凉赤.裸着上身,而是套了件白T,短裤下的一双长腿又细又白,和周围的人颇有些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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