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这呼吸的暖风那么的近,喷洒在她的脸上。
房间那么的宁静。
良久,唇角微湿,一个吻落在了她的嘴角。
轻轻的。滚烫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他的唇轻触着她的。不过一瞬,又离开了。
如有蝴蝶飞过。
床垫又沉了下去,是有人躺下了。
女人微微挪了下头,睫毛颤抖。
没有醒来。
又或许,眼角微湿。
睡着了,睡的那么的实。
连月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空荡荡的,并没有人。这次休息是那么的好——只觉得全身每个细胞似乎都在母胎里修复过,那么的轻松畅快。躺在床上,她看了一会儿天花板,细细体味了身上这种松快的感觉,又侧过头,一眼就看见了伞骨屏风内,那个卓卓的身影。
一杯清茶,一叠文件。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床,正坐在桌边垂眸看着手里的文件,眉目沉稳。他手里拿着一只笔,袖子挽起——手腕上的红绳醒目。
身上的气势已经凝聚,在他身边弥绕,宛如实质。
已经是执政一方的大员。
年轻很轻,前途无量。
他的人生里,有来自父辈的加持,大道通天,光风霁月,本来不该有她的存在——又或者,应该有千千万万她们和他们存在。她只是普通的一员,本不该有什么特别。
可是现在却有了宁宁。
女人躺在床上看着他的脸,一动不动。
又过了一会儿,男人似乎是看完这份文件,沉吟良久,手腕微动,笔尖落在了文件上。房间那么的安静——只有笔尖在纸上游走的刷刷声。
嗓子突然一阵发痒,女人突然捂着嘴轻轻的咳了咳——
“醒了。”
握着笔的手顿住了,男人抬起头看了过来,声音温和,对她微笑,眉目俊朗。
女人低低的嗯了一声,又咳了一声,慢慢爬起来坐在床边,长发披散。隔着那竖条的竹骨,她抬眼看着他,男人嘴角含笑,也在看她——衣衫整齐,扣子扣的那么严密。
她挪开了眼。
梳妆,换鞋。
口有些渴。胸也很有些胀。
桌上有水。
汲着拖鞋到了他的桌前,她拿起另外的一个茶杯,自己倒水喝了一口。男人坐在桌前,一直拿着笔含笑看着她。
茶水清香温热,入口甘甜。
好茶。
放下茶杯,她又瞄了一眼桌上的文件,红色的大字那么的明显,“——市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文间还有人手注的黑色字迹。
明明那么忙的一个人。
她抿了抿嘴,又挪开了眼,可现在却还来了这里——虚度。
这样的时光,对于他来说,就是虚度吧?
衬衫和绿裙已经被睡皱了,乳罩已经奶湿了大半。女人去洗手间洗完脸,又无奈的挤了挤根本挤不出来的奶,奶不知是不是已经结了,乳法里硬硬的——
吸奶器还在酒店。
衣服湿了,已经不能穿了。
早上的衣服袋子就在这里。连月汲着拖鞋出来,犹豫了下,把那个袋子里的衣服又都拿了出来。白底黑边的荷叶连衣裙,和红色的露背吊脖——内衣内裤。
“这件。”男人已经放下了手里的文件,站在了她身后,声音低低。
女人回头看他,目光盈盈。
到底还是不敢在他面前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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