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能指认他、再不能责怪他。
方岚洗完澡,推开阳台的门,站在他的面前。
“我们结婚,怎么样?”她问。
“好。”他听见自己这么说,而藏在衣袖的拳头却渐渐握紧,摸到了放在口袋中许久的一张薄薄的黄纸。
黄纸符放在枕下。她入睡很快。
姚幼泓半躺在她身边,忐忑不定。忘记他,真的这么轻松?能让她离开他,又是怎样一种体会?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之中他听到她缓慢地从他身旁起身,抖抖索索地穿着衣服,一件一件地将她的行李收好。
姚幼泓迷迷糊糊地抬头,问:“你去哪里?”
却没有人回答。
她波澜不惊的目光扫过了他的脸,却像是半点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
她一件件收好她的衣服和背包,穿好鞋走到门口,取下了临睡前她挂在门把手上的玻璃杯,抬脚迈出了房门。
嗒地一声,房门轻轻关上。
只剩他一人的房间,有着难以想象的安宁与静谧。
姚幼泓深深吸了一口气,后仰,全身瘫软倒在了枕头上。
从未有过的轻松。
第二天早上,姚幼泓睡到将近十点才起床,匆匆忙忙下楼退房。
他刚刚背着包走出了客栈大门,就看着沿着四方街,斜对面另外一家客栈门口聚集了人。
姚幼泓心头一动,慢慢挤到了人群的最外围。
他身高出众,透过人群的头顶看到了在客栈前台哭得满面是泪的她,手里握着一个透明的玻璃杯:“昨晚临睡前,我还放了一只玻璃杯在门把手上,怎么一觉睡醒,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你们客栈消失不见了?”
客栈的老板娘双手叉着腰,满脸横气推搡着她:“哪里来的疯婆子胡言乱语?是不是讹我们客栈店小没监控?我告诉你,尽管报警!警察来了,看人家怎么说!”
她茫然四顾,无助无措的模样像极了迷路的孩子。
而她哀求恳切的目光掠过他的脸,平静无波地滑过,又转向了别人。
她是真的忘记了他!她是真的没有认出他!
姚幼泓低下头,转身离开。
和不爱的人相处,每日都有难以呼吸的窒息感。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