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的煎熬和挣扎沉甸甸压在心口,此刻终于爆发,再也克制不住。
容定感受到肩上的湿润,心里一紧,皱了皱眉:“姑娘——”
江晚晴嗓子是哑的,紧绷着:“别看。”
容定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就像在哄一个万般委屈的孩子,语气温柔:“好。”
慢慢的,怀中人平静下来,哽咽声渐止,他握住她的肩膀,看了一会儿,便用袖中手帕替她抹去脸上泪痕,缓声道:“哭一场也好,憋久了,就成了心病。”
他笑了笑,又道:“……就是心疼的很。”
江晚晴偏过头:“我说的事情,你好歹考虑一下。假扮阉**乱后宫,这等罪名,你要怎么才脱的了身!”
容定淡然:“从没想过脱身。”
江晚晴气煞:“凌暄!”
容定又笑:“你叫我的名字,真好听。以后多叫两声。”
江晚晴对他无奈:“我跟你说认真的,你……你又来了。”
容定捧起她的脸,拇指抹去她眼角一滴将落未落的泪珠:“姑娘只需顾着自己,至于我的去留……”他双手笼入袖子中,眉眼淡淡:“打从一开始,也已经作出了抉择。”
*
慈宁宫,正殿。
李太后派人来请,凌昭处理完正事,便到慈宁宫请安。
刚进殿,就见李太后手里捧着一本册子,正指指点点的,和彭嬷嬷说着什么,抬头看见他,慈祥的笑起来:“皇帝……行了,免礼了,你坐下。”
凌昭在一旁落座,端起刘实奉上的茶。
李太后合上手中的小册子,道:“这是哀家母家的族谱,哀家翻找了半天……倒是有个还算亲近的表妹,嫁进了一户姓江的人家。”
凌昭手上动作一顿,差点以为听错了。
李太后摆了摆手,除了彭嬷嬷和刘实外,其余的人都退了出去,独留下一室暖香。
她看了一眼屏风上一簇簇的秋菊,仿佛颇有感慨:“一不留神,这天就冷了下来,待得明年开春,却是婚嫁的良辰吉日。”
凌昭沉默地看着母亲。
李太后安静了会儿,突然问:“昭儿,你是非晚晴不娶的了?”
凌昭道:“是。”
“将来也不封妃、不纳妾?”
“是。”
“一生都如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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