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有一天,她连父母的名字、容貌都忘记了?
瘦弱的身子微微颤抖,她咬着下唇,努力不让心头的委屈和恐惧扩散,不让眼里的水雾凝聚成泪。
半晌,江晚晴胡乱地穿上鞋袜下地,打开窗,任由月色安静地洒在身上。
她披散着长发,跪在地上,双手交握放在身前,无声的、虔诚的祈祷:“诸天神佛在上,若能平安回到现代,信女愿意余生不再看言情小说,要看也不看穿书类型的。”
“信女愿用十个凌暄,换一支雪糕,不用巧克力夹心,赤豆的就好。”
“信女愿用十个凌昭,换半小时的空调。”
……
容定揉着眼睛,走到房门口,看到的便是重重珠帘帷幔后,只穿着单薄中衣的女子,满头青丝长至腰际,正可怜而无助地跪着,双手放在身前,不知在祝祷些什么,隐隐有压抑的哽咽声传来。
他心中一惊,瞥见宝儿仍在呼呼大睡,眉心便拧了起来。
当初他安排刚进宫、底子清白的宫人过来,本是为了杜绝有人在江晚晴身边安插眼线,伺机对她下手,可宝儿这死丫头,未免也太粗心大意了。
容定见江晚晴还跪着,难免心疼,轻手轻脚走过去:“娘娘,地上凉,跪久了对膝盖不好。”
江晚晴倒是吓了一跳,看见是他,才松了口气:“你走路都没声音的。”
容定低低道:“娘娘恕罪。”
江晚晴便由着他扶自己起来,往床边走。
月光一照,容定见她眼圈红红的,心口一紧,柔声问:“娘娘,出什么事了?”
江晚晴方才祝祷到一半,心酸地哭了起来,如今还哽咽着,嗓音颤颤的:“没有……天气太热,睡不着,怪讨人厌的。”
容定一怔,随即释然。
是了,他的皇后自小金尊玉贵娇养大的,夜晚若是热了,自然有人照应,何时吃过这种苦头,定是委屈了。
容定寻了一把扇子过来,坐在床下的小杌子上,轻声道:“娘娘安心睡。”
江晚晴‘嗯’了声,哭的累极了,未及多想,合上眼不久便睡着了,只隐约觉得,这一晚的梦里,吹起了阵阵微凉的风,像很久很久以前,慢悠悠转着的老式风扇,温暖又熟悉。
这一夜,江晚晴难得睡得安稳,早上醒了,朦胧的视线逐渐清晰,才见宝儿愧疚地站在一边,而床边……则是满面倦容的少年。
容定眼底泛着一层青黑,手里还执着那把破旧的扇子。
难道他扇了一晚上的风?
江晚晴醒了,容定便放下了扇子,声音沙哑而疲惫,对宝儿道:“愣着作甚?娘娘醒了,打水进来。”
宝儿‘唉’了一声,怯怯地出去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