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博衍已然封王开府,这早晚进宫问安多有不便之处,萧月白遂每日早起了一个时辰,为他预备早饭,整治行装,晚上又一定等着他回来一道吃饭。
陈博衍虽心疼她辛苦,但又拗不过她,只好每日晚上事毕之后尽早便尽早回府。
这日,他自议政出来,看天色已渐黄昏,便忙忙的往养心殿而去。
走到养心殿,只见东宫的侍从正在门上等候,便晓得太子陈恒远必在里面。
守门的太监见他到来,连忙打躬作揖陪笑道“王爷来了,太子殿下正在里面陪侍皇上,怕是不便。”
陈博衍淡淡说道“太子在,旁人便不能进去了。一般都是天家子嗣,王公公倒替皇上厚此薄彼起来”
言罢,竟不理睬这太监,径自迈步跨进了门槛。
他走到殿中,只见御前服侍的宫女都在外堂上侍立,大殿上焚着御制合香用以驱散药味儿,然而却和那浓郁的药气混杂在一起,扭成了一股复杂的气味儿,令人窒息。
陈博衍在殿上略微站了片刻,便转而向内殿行去。
皇帝病倒,宫中人心不定,他是有权势的王爷,自也没人敢阻拦于他。
行进内殿,却见这殿里空无一人,龙床上帐幕低垂,里面无声无息。
陈博衍心中微微有些狐疑,走上前去,透过帐幕见皇帝正卧在被中,双目紧闭,神色恹恹。若非他胸前微微起伏,静谧之中能听到那极细微的呼吸声,陈博衍真要以为躺在这里的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低声道“皇上,儿臣前来问安了。”
皇帝似是全无知觉,依然闭着眼眸,并无回应。他面容枯瘦,一脸病气,仿佛一夜之间就衰老了数年。
躺在这里的,已经不再是那个权倾天下的帝王,而是一个衰朽的老人。
陈博衍看着他,面色沉沉,心中五味杂陈。
皇帝尚未回答,陈恒远那轻浮里夹着嘲讽的声音便自一旁插了进来“四弟今儿倒是百忙之中抽出了空闲,能来瞧瞧父皇了。”
陈博衍顺声望去,果然见陈恒远自屏风后面绕了过来,手中端着一只药碗,脸上挂着一抹冷笑,一步步走上前来。
他面色从容,淡淡说道“父皇病倒,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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