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陈博衍在书房之中的灯下,写着些什么。
两人才成婚,本该是如胶似漆、尽享闺房之乐的时候,但一件件公务催促着他几乎无法停歇。
萧月白端了一碗糖水莲子进来,看着丈夫埋首于案牍之上,便不曾打扰他。
她将碗放在桌上,就手剪了剪蜡花,那烛火猛地蹿了一下,险些燎了她的头发。她吓了一跳,拿着剪子,手足无措的立在一边。
陈博衍放下了笔,抬首看着她,微笑道“有事”
萧月白先点了点头,而后却又摇了摇头。白日在寿康宫花园里的事情,她还没来得及同他说。
陈博衍将她送回了成王府,竟又出去了,直至傍晚时候方才回来。进了房,他只说晚饭已然吃过,脱了外袍,便钻进了书房之中。
萧月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虽然明知他必有正事,但这才是两人成婚的第二日而已。
她在房中胡思乱想,亲自去炖了一碗莲子,借着这个由头过来跟他说话。
萧月白在心中想着,总要把陈恒远那件事告诉他,然而在看见丈夫温润的笑脸时,她又语塞了。
陈恒远的事情,真的有他正在处理的事要紧么她其实,就只是想来跟他说话吧。
这点私心,让她着实有些羞愧。
陈博衍看出她的异常,拉着她的手,将她放在了自己膝上,轻轻问道“月白,你到底怎么了这一段,你似乎很不对劲。”
萧月白垂首缄默,她将手里的剪子放在了案上,却不知从何说起。
从她和他心意共通的那一刻起,她便决意这一世都追随他,辅佐他。即便是嫁与他为妻,她也告诫着自己,收敛心性,不要用儿女私情困住他。
然而,这才多久,她便忍耐不住寂寞了那往后的日子,该怎么熬呢萧月白静了一会儿,还是将今日在寿康宫花园里遇见陈恒远一事讲了出来。
陈博衍听了,不置可否,只是静静的望着她。
萧月白见他目光灼灼,脸上一阵热烫,低声问道“怎么了我并没有扯谎。”
陈博衍莞尔,低声道“不,你在扯谎。”
萧月白一怔,却听陈博衍又道“你过来,不是要同我说这个,你其实有别的话说。”
萧月白顿了顿,说道“真是什么也瞒不住你,我来其实我是、我是想看看你,跟你说话。”说着,又看他唇边带笑,脸上更红了,低低又道“咱们从宫里出来你就走了,连晚饭都没一道吃。我心里有些想你,但又怕吵着你办正事。”
她低头絮絮的说着,青葱一般的手指轻轻勾着陈博衍的衣衫,一副小女儿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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