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说不过他,便低头吃饭,再不接话,心里兀自琢磨着,以前怎么不知,这男人脸皮这样厚的吃过了早饭,天色已然大亮,两人今日起的着实不算早,但好在入宫谢恩并无一定的时辰,倒也说得过去。
两人略微收拾了一番,王府下人便进来报说车马齐备,便一起出门登车往皇宫行去。
入了宫,依着次序,二人先去御前与皇帝叩首。
皇帝见了两人,倒无话说,不过勉励一番,要陈博衍勿沉溺儿女私情,以国事为重,叮嘱萧月白恪守妇德,相夫教子外,也并无别事。
夫妻两个出了养心殿,便又往寿康宫拜谒太后而去。
到了寿康宫,除却太后,皇贵妃亦在此处。
两人先向太后磕了头,萧月白又为皇贵妃捧了茶,太后便吩咐宫人放凳子,一家人坐了说话。
太子陈恒远之前倒是订过一门亲事,但尚未成亲,那姑娘就病逝了。萧月白算是皇室头个娶进门来的儿媳,又是太后与皇贵妃自小看着长大的,深喜她为人性格,此刻见了当然格外亲热。
太后笑盈盈道“原本该是各处行各处的礼,但哀家寻思着,横竖都是这宫里头,又是一家人,没那么多讲究。今儿一早,便将你婆婆喊来,免得你再往长春宫去,多一趟路程”
萧月白忙回笑道“多谢太后娘娘疼惜。”
太后又向皇贵妃说道“娶了儿媳妇,也当了婆婆啦,心里可舒坦”
皇贵妃含笑点头,满眼不住的打量着萧月白,看她端庄温婉,仪态端方,心里自然是得意的。
太后又说道“哀家这里,有一架去年得的屏风,花里胡哨的,意头倒是好。哀家上了年岁,这宫里摆不得这样的物件儿,待会儿叫人给你送王府去。”
萧月白不明就里,正要起身相谢,却听皇贵妃迟疑道“老祖宗,可是去年两河巡抚进贡的那架紫檀木水晶石面百鸟朝凤屏风这赏赐太贵重了,这孩子怕是承受不起。”
萧月白一闻此言,想到百鸟朝凤的意味,心头一震,也忙起身推却,说道“太后娘娘爱惜儿臣,儿臣感念在心。但太后娘娘的爱物,儿臣怎敢掠美还是放在老祖宗这里,儿臣想看时便进宫来瞧瞧,也好陪老祖宗说说话。”
太后将茶碗向桌上一放,浅笑道“这孩子真会说话,难怪人都疼你。”说着,便向皇贵妃说道“这屏风去年就说要给你,你不肯要。你不要也罢了,莫不是还阻扰着孩子哀家瞧月儿这孩子很好,近来她做的几件事,都很入哀家的眼。她配得这架屏风,这是哀家的意思,你莫不是也要拦着”
皇贵妃触到太后眼中的深意,心中微颤,顿时明白过来,便笑道“老祖宗要疼她,臣妾还敢拦着不成那臣妾岂不成了大恶人。”说着,又忙让萧月白谢恩。
萧月白多少听明白了些,连忙起身叩谢了太后的恩赏。起身时,她正巧撞上了陈博衍的视线,看着丈夫似有如无向自己一笑,不由脸上微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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