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上的东珠手钏,听凭侍婢将自己扶起。
依着世间礼俗,新娘出嫁之前,要去向自己的父母磕头谢多年养育之恩。
来到府中正堂上,甄母、萧覃与林氏都在等候,满面笑意的等着她。
萧月白缓步上前,看着自己的祖母与双亲,盈盈拜倒,压着胸中的酸楚,口中说道“祖母,爹,娘,孩儿今日出门去了,多谢诸位长辈的教诲与养育。孩儿离家之后,还望祖母与二老多多保重自身。”说着,深深的磕下头去。
旁人尤可,唯独萧覃同林氏,心中如浪涛翻过,看着女儿好似昨日还是偎依膝下的稚嫩孩子,今日就已凤冠霞帔的嫁为人妇,既感欣慰又觉难舍,这番五味杂陈实在难以描述。
萧覃几乎说不出话来,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安国公,此刻也只是个爱女的老父而已。
林氏眼圈通红,她只想搂着女儿大哭一场,但众目睽睽之下,国公夫人的体面自是不能丢了。她抚摸着女儿的头,微笑道“此次出门,你便再不是姑娘了,嫁做人妇,贤惠端庄,夫妇同德,万事不可任性,不要负了家中教养。”
萧月白伏在地上,旁人或许不知,但她能听得出来,母亲的声音是发颤的。
她有些想哭,却又忍住了。
林氏亲手取过大红喜盖,将之一扬,盖在了女儿头上,言道“去吧”
漫天的红色,遮住了萧月白的视线,除了眼下的方寸之地,此外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琳琅与明珠两个婢女,上来将她扶起,便搀扶着新娘向外走。
萧月白目不能视,只能由人扶着,按着司仪的一句句指示,跨过一道道门槛。
走到二门处,忽然一只大手伸来,取代了丫鬟,握住了她的手,牵引着她往前走去。
就有声音讶异道“怎么新郎官跑来拉新娘子了这可不合规矩”
诸多声音便纷至沓来,嘈杂纷乱,但萧月白却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了。
那只手甚是宽阔,正巧覆盖住了自己的手,掌心温热又有几分粗糙,骨节分明而有力,让自己原本漂浮不定的心,顿时踏实了下来,只一心跟着他向前走去。
未来怎样,她都是不怕的,只要前面有他在。
出门上了轿子,司仪又高喊了一声“吉时到”迎亲的车马便往启程往成王府而去。
京城街道上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人人皆知这新封的成王今日迎娶安国公府的四小姐。
陈博衍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一袭剪裁合体的大红喜服将他的身段衬托的越发高大峻拔,清隽俊美的面容在日头下犹如神祗,令人心驰神醉。
成王不爱笑,京城里人人皆知,但今日的陈博衍,嘴角却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更叫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们痴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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