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计……”
两人推门进去。
床上的女孩儿五官精致,脸是巴掌大小,睫毛浓密如刷子,小巧可爱的鼻子下面,唇峰微微上翘,勾勒出可爱的弧度。只是由于先天心脏病的影响,那张脸此刻显出不正常的灰白色,唇瓣也是青紫的。
可能是因为昏迷,平日的畏缩阴郁没了,安安静静躺着,倒让人心疼。
赵传芳歪头看着自家闺女,全当大姐说话耳旁风。看着看着,心酸起来,十七岁的女孩儿,正是花一样的年纪,怎么就她家丫头命这么不好,得在病床上断送自己一辈子。
赵传秋还在喋喋不休,窗户透过阳光,被罩床褥白得刺目,赵传芳眼眶泛红,忽然瞥见病床上自家闺女皱了皱眉。
再然后,她睁开了眼睛,一双黑黝黝的眸子盯着天花板放了会儿空,忽然迸发出慑人的神采。她转头看向赵传芳,嗓音干哑地开口:“妈。”
“诶!”
赵传芳眼泪差点没掉下来,应了声手忙脚乱地给她递水,“你这丫头,一声不吭就倒下去了,一点不怕我和你爸担心!”
赵传秋在旁边拍了拍胸口,“幸亏你是醒了,要不然咱家人得吓死,看看你妈,急成什么样了?你这闺女就是不让人省心!”
“命数是老天爷定下的,哪容得我让人省不省心。”苏妙笑眯眯的,看她时眼里却不带一丝光亮,“大姨最近小心,严家有灾祸,应在二弟身上。平日里他逃课打架一样没落,毁了自己倒罢,给您全家招来祸事,那就罪过了。”
她可没胡说,赵传秋眼下发黑,眼肚干瘪,显然是子女宫出了问题。严永江远在他乡读书,严永海又是个那样的德性,想也不想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这孩子怎么说话的!”赵传秋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料想她是听见了刚才的话,故意编了一套说辞膈应自己,“我让永海养在你家,还不是为了你爸妈好,你这丫头片子竟然半点不饶人了,说的这都是什么混账话!”
苏妙懒得跟她鬼扯,一手扶上脑仁儿,皱着眉头喊了句:“妈,我头疼!”
医生说过苏妙活不过两天,自打刚才她醒了,赵传芳就一直处于精神紧绷状态,闻言脸立马黑了,冲着赵传秋脸色不大好道:“孩子也醒了,正是需要清净的时候,这里就不劳烦您了,请回吧!”
赵传芳脾气好,见人总是先露三分笑,这么冲着她冷脸,还是头一遭。
赵传秋气得呸了一声:“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骂完黑着脸拎包腾腾腾出了门,临离开还把门砰地一下带上了。
震得床板都抖了抖。
苏妙没忍住噗嗤笑出来,赵传芳只当闺女回光返照,眼泪刷的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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