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了,更是心痛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自己心爱的女人,在里面为了生下自己的骨血,而吃尽了苦头。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真是窝囊至极。
易峋活了二十余年,这是生平头一次感到挫败,也是头一次深深的感到身为一个男人的无能。
他焦躁不安,在屋檐底下来回乱转。
刘氏也一样的心焦,但毕竟是过来人,心里镇定许多。这是自己女儿,她当然也是心疼的,然而要生育的妇人,谁都得过这一遭,也是没法子的事。
易嶟两口子也来了,都在屋外等候。
黄玉竹想进去瞧瞧,却被易嶟拉住了,他低声责问道;“大哥还没进去,你去凑啥热闹?还不够添乱的!”
黄玉竹不服气,说道:“这怎么能是添乱?以前我在家里时,遇到生产的妇人,也没少帮忙。如今轮到自己嫂子了,我倒干看着?”
易嶟说道:“有程大夫和宋大嫂在,不用你。”
宋大嫂,便是那产婆了。
这小两口子正拌嘴,屋里忽然没了声息,就连秦春娇那呼痛的惨叫声也一并不见了,只余下一片寂静。
众人各自一怔,这寂静却只不过须臾的功夫,屋中立刻炸开了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声。
大伙顿时都是一阵狂喜,因着不能进去,都围着易峋道贺恭喜起来。
易峋却傻在了当场,一脸愣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片刻,宋大嫂抱着一个大红色的襁褓出来,满脸喜气盎然,向着易峋说道:“向着当家大爷讨赏钱,是个小少爷!”说着,就把襁褓抱到了他跟前。
易峋有些怔怔的,看着襁褓里的婴孩儿,小小的一团,红通通,皱巴巴的,小鼻子小眼儿,嘴只有一点点。他闭着眼睛,已经不再啼哭,却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
易峋两手颤颤的将孩子接了过去,隔着襁褓,他感受到了孩子温热绵软的身体。他是那么小,那么轻,又那么柔软,仿佛很柔弱,但小小的身体里又似乎蕴藏着无穷的生命力。
这就是他和春娇的孩子了,他们血脉的凝结,他们结合的见证,同样也是他们生命的延续。
易峋的胸口忽然像被什么点燃了一般,灼热且兴奋着。
直至此刻,他才真实的感受了,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父亲。
他抱着孩子,半晌才恍惚回神,又想起来,连忙说道:“我能进去见春娇了吧?”
宋大嫂抿嘴一笑:“能,大爷可真是个疼娘子的汉子。”
易峋抱着孩子,踏进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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