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天魔长老早就做好了打算。
他元婴被勒得四分五裂,声音虚弱,满含恨和怨毒,怪笑着:“你找到天魔池又如何,我和另外两大长老,用生命唤醒的是神的守护——你找到——你也是过去送死。”
“纵你手段滔天,在神的面前也不过是蝼蚁!是蝼蚁!”
他老脸涨的通红,苍老沙哑的声音吼到破音。
听在楚君誉耳中,像个笑话。
楚君誉说:“挺好的。本来我找天魔池,就是想逼出她本体。现在你倒是帮了我一把。”
大长老骤然瞪大眼——他在说什么?!
楚君誉说:“我一早杀了你们,留到现在,就是想知道,你们天魔一族的蠢货,会给我什么惊喜。”
银发的黑袍青年语气淡若周身的光。
每个字听入大长老耳中却是如锥子搅动脑海,搅出鲜血。刺痛猩红颠覆一切。
楚君誉的气质疏离淡漠。垂眸微笑,笑意却冰冷嗜血,
“倒也没让我失望。”
大长老现在看楚君誉,像看个疯子,像看个陌生人,心中涌出了浓浓的恐惧。
楚君誉弄碎他的元婴,修长的手指在他眉心一引。
一段记忆幽幽浮现。
沉默凝视。
很久,楚君誉无声笑了。
*
沧华。
雨夜。
天涯道人记得经天院前辈的话,倒也不敢真的对季无忧下死手,哪怕现在被气的差点失去理智,也只打算先毁了季无忧的灵根,然后把他关在云霄惩罚罪人的坐忘峰。
他一拂袖,不出世几百年的长虹剑破雨幕,苍生剑意,让这旷野所有野兽臣服。
季无忧光是元婴威压就已经难受至极,脸色煞白,此时看到天涯道人出剑,大脑更是一片空白。冰凉的雨水淌过脸上,他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助和弱小,在忠廉村在玄云峰的那种卑微愤怒,重新涌上心头。为什么,为什么——他仅仅是想活着就那么难!那么难!
季无忧眼眸血紫之色,毫不犹豫地想去求秦千幻。他颤抖地伸出手,只是距离不够,离他两米处,秦千幻就这么静静站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季无忧咬牙,威压之下动弹不得,整个人爬在泥泞里,手指去拽秦千幻的衣裙,声音祈求痛苦:“救我……求求你……救我……”
秦千幻俯身,身上是似有若无的檀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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