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彻底消散,广袤的锁春关大地恢复了一览无垠的视野,毫无温度的阳光倾洒满地,将偌大的圣女神像照得熠熠生辉。
弑玄大军顷刻间投入战斗状态,残火被来来去去的步伐踏得不成样子,很快,军阵成形,密密麻麻一片,蓄势待发。
霍离秋冷却的怒火在望见玄镜的一刻又熊熊燃烧起来,楚是夜唯恐那天晚上的事情再度重演,只能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侧。
玄镜俯视着这上千条鲜活的生命,内心的狂喜显露无疑,冲着脚下那非人非鬼的童子戏谑道:“怎么?在玄人面前摆弄这□□还差十的障眼法,蓬莱客难道不知道世上有班门弄斧这一说?”
鬼童撑着临危不乱的一张脸,头上却冒出丝丝缕缕的青烟,已是气得不轻。
楚是夜暗地里嘲了一句,无论哪个都是些远古传说里不入流的把戏,不知道有什么值得一争高下的,然而霍离秋却莫名对这雾术感到熟悉,可始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玄镜腾空一跃,轻巧地落至神像底座之上,他深吸一口气,仰望着苍穹顶上那盏灿烂的骄阳——二十六年,您已经阔别这乌烟瘴气的人世间二十六年了,您放心,儿子很快就让您重新苏醒过来……玄镜毫不犹豫地按下了砖石机关,血祭之阵,应声而动。
正当众人还云里雾里时,脚下的大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晃动,无数白袍游魂从地底浮了起来,穿插在弑玄大军之中,将军阵顷刻瓦解。不过眨眼的工夫,素白的浅雪地被泼上滚烫的鲜血,每个人不得不拼尽全力搏杀起来。
宇文无异长戟一挥,将白袍游魂拦腰斩断,然而这些魂灵又很快粘合在一起,无法根除,他再度当头劈下,还是没有任何改变,无异只好避开这些游魂的攻袭,一心朝鬼童跑去,高喊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先生说了,玄镜的根本目的是想要复活圣女,送弑玄大军入祭!”鬼童被白袍游魂追得四处乱窜,场面如儿戏一般。
此言一出,全军哗然,东林四鬼更是满脸惊惶,似乎忆起了经年旧事。
“我去他娘的!叶承泰你听见没!玄狗还跟当年一样不要脸!”鱼阿杀得费劲,只觉得这些白袍游魂像棉花似的软绵不堪,手中的硬铁根本是吃力不讨好。
叶承泰额角青筋乍现,他手握北墨世代相传的家族佩剑,竟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当年,也就是反玄大军在锁春关全军覆没的那一年——玄贼在赶尽杀绝的时候也对杀戮美其名曰“祭祀”。
玄人不知用了什么妖法,使自己功力大增,如野兽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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