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诊治南国公主,跑来我这里瞎转悠什么?”楚是夜捂着半边隐痛的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
洛绍兮一个回手将他摁下去躺着,不满道:“别乱动!”
楚是夜嫌弃地将他的手推开,洛绍兮倒是习以为常,转眼又把住他右手的脉,细细揣摩起来。
“真麻烦……”楚是夜随口嘟哝一句,不情不愿地侧过脸去。
洛绍兮感到脉象尚虚,这孩子还丝毫不把自己当回事,气道:“你小子别以为闯过几次鬼门关,阎王爷就真的不收你了!都快三十岁的人了,简直胡闹!人家有血玉护体,你有什么!接下来别跟着北上了!”
“不可能!”楚是夜猛地翻身而起,“好不容易到了最后关头,我一定要去!”
洛绍兮不比叶承泰面冷心热,他就是一个面冷心冷的人,仅存的一丝温情也只留给了最亲近的人。他不想逼迫楚是夜,只得将调理的药方又精心修改了一遍,随后一声不吭地离去了。
楚是夜看了看自己接下来要喝的药,差点没有一头撞死——堪比人生百苦了!
洛绍兮此人发个脾气还要阴兮兮的!
楚是夜虽是感叹活着真难,可心里却始终耿耿于怀,洛绍兮说得对,离秋有血玉护体,可血灵反噬的痛楚明明已经一分为二了,尚且似洪水猛兽,那他不在的时候,离秋一个人是如何扛下来的?
他觉得自己太蠢了,这段时日他不止一次地哀叹着“早知今日”——他当初就应该不管不顾地留在慕家,至少能陪着她,不至于让她牺牲自己到这个份儿上……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楚是夜以为洛绍兮良心发现了,殊不知门外站着的正是离秋,她的眼底还藏着极深的倦色。
“离秋?你怎么来了?公主如何了?”
“没有起色,不过大当家说人事已尽,剩下的只有天命了。白贺刚刚把我替下来,我就过来找你了。”离秋说得极为平静,还撑出一个淡淡的笑。
楚是夜赶紧给离秋倒上一杯热茶,宽声道:“你别担心,洛绍兮仗着自己医术高,就喜欢虚张声势,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公主肯定会醒过来的!”
离秋捧着热茶怔怔地点了点头。
她对那天晚上的事还心有余悸,若不是早被玄镜打伤了肩骨,力道减了几分,一掌下去怕是……
楚是夜趁着离秋神思恍惚,赶紧将洛绍兮留下的药方揣进了怀里。
“对了,白贺刚刚告诉我,说他打算留在天鸿城守着容儿,就不北上了。”
“这样也好,省得那个白愣头去了北原之后还心不在焉的。眼下玄氏已然败落,弑玄一事行至八九,就差无异那小子带兵入主玄虚宫了,白贺也不用跟着去。”
“嗯,只是天已入冬,锁春关在漫天飞雪,恐怕……”
离秋的手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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