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般……所有人都找来,大家一起吃饭,喝酒,聊天。”
“然后呢?”昼司问。
“然后大家躺在地毯上,开着暖炉,继续喝酒,讲故事,”夜愿说,“最后就在这里睡下,明早起来一起吃早饭,拆礼物。”
“哦,一起啊。”昼司意有所指道。
夜愿看了他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耳廓忽然透出一层红,眼睛里也泛着星星水光。昼司眼尖地发现了,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嘴角。
“但是,真的松树太浪费了,还是买一棵塑料的就好,明年还可以继续用。”夜愿又说。
昼司“噗”地一声笑出来,夜愿不满道:“怎么了!废土上一棵树都没有呢!安息从小长到大都没见过一颗。”
“好好好,”昼司说,“买塑料的,买那种可降解塑料行了吧。还有呢?”
夜愿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说:“没有了,最近已经很幸福了,再多的话……”
“不嫌多。”昼司随手撂下杯子,一把将他捞到怀里坐进旁边的单人沙发里,双脚交叉把他夹在中间,长腿搁在脚凳上,像抱了一只金灿灿的大型犬。他用对小孩子的语气说:“还有什么,来告诉主人,主人替你实现。”
看着夜愿努力思考的样子,他忽然有些心酸,问:“你小时候悄悄幻想过的,但是没机会实现的,没有吗?”
夜愿被他抱着,后脑勺朝着他,声音有些闷闷的:“您,您怎么知道。”
“我猜的,”昼司说,“果然有吧,快说。”
“小时候您过生日的时候,夫人在船上放了烟花,我在底舱看不到,只能瞧见点影子。后来多恩少爷过生日的时候,又放了很大的烟花,可咱们因为走得早而没有看到。”夜愿低声说。
昼司没料到会听到这么一个答案——他从没想过烟花这种他从没在意过的东西,竟然会使得夜愿意难平这么多年。
“还有呢?”他把下巴搁在夜愿肩膀上问。
“没有了。”夜愿说。
昼司猛地把夜愿扮成正面对着自己,瞪着他道:“快说。”
“真没有了,其他的都在上次日蚀号上过生日时完成了。”夜愿认真道,“能和主人一起过节,知道主人爱我,大家都好好活着,我觉得很不错。”
见昼司不满意的表情,夜愿只得道:“硬要说的话……我希望明天,明年,十年后都能这样。”
昼司看了他一会儿,一把将他抱着站了起来,说:“同意了!现在,穿鞋,出门买塑料圣诞树。”
地心大厦所在的大广场上圣诞气氛并不浓厚,毕竟要顾虑所有宗教背景的人——虽然在这样一个时代,宗教的力量已经退化为一个符号。但一号主岛上大部分是高加索人的后裔,天主教和基督教的传统沿袭至今。从十一月开始,每家每户的阳台与大小商店的橱窗都盛装打扮,玻璃上贴着驯鹿和铃铛,门上挂着冬青和槲寄生花环,阳台栏杆垂吊着暖白色的星星灯——人们总需要一个庆祝的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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