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彬彬有礼,将侵略性藏得很好,但在这一刻,桌上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威胁。
李奥尼斯家的长子不是那个被“优秀继承者”模子套刻出来的机器人,也不是什么替弟弟做苦工铺路的“好孩子”,他是继承了这只虎狼血脉的掠食者。
他不是不知道自家弟弟的小动作,也不是不知道后母和外人密切联系的动机,他看起来云淡风轻,搞不好是因为早有把握。
他有把握自己能赢,而其他人都不知道他手中捏着什么牌。
昼司将面前所有筹码往前一推:“all in,一百五十五万。”
一百五十五万笔芯,再加上彩池里的七十五万,整个贵宾室的所有鲨鱼因着巨额赌注而围拢过来,所有压力都集中在冯德维恩肩上。
昼司没有说话,静静地等他做决定。
冯德维恩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眉头皱得死紧——他已经把所有赢面的概率清算了一次,但扑克里最后一成运气是算不出来的,尤其在桌上玩家极少底牌极多的情况下。
冯德维恩手上还有七十万筹码,他如果要跟注则必须全入,如果赢了,昼司手中还能剩下足够的筹码留下桌上,但如果输了,他就血本无归。
冯德维恩抬起头来打量昼司,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似乎为眼前的局势而恼火,但夜愿知道他心里已经有决定了。
在这漫长的五分钟里,夜愿背在身后的手心汗湿了手套,但他努力控制着呼吸的频率——除了昼司,就只有他知道昼司手中什么都没有。
冯德维恩最终拾起自己的牌往前一推:“我弃牌。”
现场发出了小声的惊呼,昼司也把牌倒扣着丢回牌池里——再没人能知道他手中拿的到底是什么了。
冯德维恩忽然拦下发牌员,说:“五万,我开你的牌看。”
昼司摸出雪茄夹在手中,夜愿立刻弯腰帮他点燃,雪茄的香气之中,昼司露出了整晚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笑容,说:“你从我脸上看不出牌,连我家狗狗脸上也看不出牌,那么你花多少钱也看不了牌。”
冯老大笑起来,拍了拍手对自己儿子道:“行了你,别丢人了。”
负责顶层的侍从走过来提醒道:“各位先生,还有一刻钟时间,多恩少爷的焰火许愿仪式就要开始了。”
“寿星终于舍得登场了?”冯老说,“那咱们最后一把玩儿明牌吧。”
昼司和果戈里都表示同意,冯德维恩还沉浸在上一把的余韵中,慢了半拍才点了点头。
发牌员开了桌上几人的牌,奇特的一幕出现了——果戈里一对5,昼司一对Q,冯老一对K,而冯德维恩一对A。
这下连侍应都忍不住过来看,四人的牌桌周围站了好几圈人,果戈里果断弃了牌加入观战队伍,昼司直接下注二十万,轮到冯老了。
冯老盯着自己的一对K想了许久,又将目光在昼司和冯德维恩间来回了数圈——这把牌太悬了,而且不只是牌技高低,李奥尼斯家的长子自从上桌之后,好像所有的运势也朝他倾斜了。
冯老用拇指和食指搓了搓太阳穴,摩擦着牌面良久,最终抬手弃了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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