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土寸金的大楼高空停机坪一共只有两个“船位”,夜愿的船停靠在另一艘银色的金属外壳航空艇边,他看了一眼——脑内得到了“主人在家”这个信息,随即低下头匆匆向前走。
他很累了,这一天很长。
穿过空中花园来到泳池边时,夜愿顿了顿脚步,皱起眉头。
“先生,不然从旁绕过去?”一名侍从上前询问。
夜愿深吸了一口气——残酒和食物的味道钻进他的鼻腔,他大半天里都没吃什么东西,就喝了一杯糖水,胃里空荡荡的,有些反酸。他摇了摇头,呼出肺里的空气,挂上分毫不差的微笑。
派对已经进入尾声,狂欢筛选后的零星人群三三两两站在一百六十二层大宴会厅的落地全景窗外,玻璃上投射着泳池的波光——两万加仑的淡水,在这里只是四日一更换的玩乐项目。
夜愿穿过酒会和人群,立马有人眼尖瞧见了他。
“夜愿先生!您怎么到得这么晚,好戏都错过了。”埃利奥家的小儿子敞着前襟,露出一排漂亮的腹肌,手里端着鸡尾酒朝他走来。
夜愿朝他微微欠身:“阁下。”
他知道这些“新贵族”打心眼里喜爱着旧时的尊卑称呼,几乎是立刻,身边又围上来两位女士。夜愿稍一打量——不是他认得的小姐夫人,那么只能是“财物”了。
其实就算是大家族的小姐夫人,也不见得就不是财物,他又想。
地心大厦的地产隶属李奥尼斯家,虽然建造资金有其他家族参股,但租金收取和管理依旧挂在他家主人名下,大厦说是他家的产业也不为过。作为主人的首席助理,夜愿只得挨个和所有留下来的客人打了招呼,不可避免地喝了几杯杂酒,终于得以礼数周全地脱身而出。
“你们去休息吧。”夜愿独自站在电梯口,几名侍从躬身道了晚安,自行回到楼下了。
地心大厦上至一百六十二层都可以租借,但再往上就不行了,那是主人的办公和居住区。夜愿用特殊的门牌刷了一下电梯,上行到了顶层,来到了现存人类文明的最高点。
电梯门滑开后,震撼的夜景映入眼帘。
顶层的大部分面积都被打通成一个开阔的空间,环绕着两百度的全景窗。整间屋子只亮着几盏角灯,不夜的虚摩提被踩在脚下。
夜愿朝前走了两步——一个天鹅绒的扶手沙发里坐着一个静止的背影。
“主人。”夜愿小声说。
只有在两人独处的时候,夜愿才会像小时候一样叫他主人——考虑到这种阶级称呼的口碑不佳,他在外人面前改口称呼对方为“先生”。
但是他不喜欢这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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