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是我不好。”
哭完之后,她赶紧擦了擦眼泪,离他稍微远了一些。她低着头看着他的指关节,“你手怎么了?”
“我磕着了而已,没什么。”
“你跟人打架了吗?”
“不是的,我有天晚上拿拳头揍墙,就这样了。”
“揍墙?你额头上的也是吗?”
“额头上的是我在训练场摔了跤,磕的。”
“卓队长说让我别刺激你,又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他总操心我。”
“说实话。”
他看着自己的手。“你走之后,我失眠很厉害,先是总想起那天早上,后来是什么事儿都有。睡不着有时候心里难受,就哭,拿拳头撞墙。白天恍恍惚惚的,偶尔摔跟头。小舜知道了,带我去看了医生,开始吃药,才能勉强入睡、不耽搁训练。前阵子想试试把失眠药给停了,结果没成,手和头就又这样了。”
安洋慢慢地伸手,碰了碰他关节上的创口贴。
她给了他拿了个枕头和薄被,他简单地洗了洗之后就在沙发上躺下了。安洋也睡下,关了灯。房里漆黑一片。过了会儿,她抱着枕头下了床,走到沙发床跟前,拉开他的被子,躺在他旁边。鸭蛋吓了一跳,手僵在身体前面,像在投降。她伸手从后边搂他的腰,身子贴着他,很暖和。
“安洋——”
“我在这。”
“没什么。”他轻轻把手放下,握着她的手。
“对不起。”她突然说。
“别这么说。”他又想起什么:“我还有件事儿告诉你。”
“我今天来找你之前,去见我妈了。”
“你……”她欲言又止。
“我知道,小贺之前就告诉你了,是不是?”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毕竟这件事儿上,谁都不能干涉你怎么想。我怕你误会小贺,误会你妈妈。”
“小贺都告诉我啦。他跟我说,是你劝他跟我坦白的,还说你真的挺为我着想。其实我也早该猜到的……他家在首都,要不是有什么特殊理由,他也没必要毕业后留在迷途打工啊。”
“他现在还在车厂里吗?”
“嗯,只是他跟我说他是我弟弟之后,见他租不着好房子挤在员工宿舍里,我就把我哥借给我那套房子租给他了——啊,租金是交给我哥啦,我没私吞。”鸭蛋特地交代。“他说我妈想见我又怕打扰我,我说我不介意。后来他安排着,我们仨一起在迷途见了两回面。我都告诉老夜了,他也不生气。”
“那就好。你今天去看她,聊了什么?”她轻轻说着,像是在提问幼儿园小朋友。
“聊老夜。”他笑:“她说老夜以前就特别别扭,当初还是她求的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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