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愈加确信,他至今,仍然算不上了解她。那个因为他休学、被骂却仍然回来找他的安洋,跟这个什么都不听不管,明明他什么也没有做错,却执意要离开他的安洋,绝对不是一个人。“对,你说的对。”他把兜里的东西往她脚下一摔,“我真是看错人了。”
安洋走的那天,鸭蛋请了一上午的假,去了机场,在国际出发口那里坐着。她果然提前了近四个小时到机场check in,托运完行李准备进安检口。鸭蛋远远地看着她背着书包排队,直到她交了身份证和登机牌、消失在他视线里,他最终,没有叫她。
她脸上什么情绪都看不出,只是像她一直表现出来的那样,独立、有条理,寡言少语。心里一定会有的那些个对未知和陌生环境的恐惧、对家的留恋,一点也没有。
鸭蛋本也不觉得她会因为跟他发生的事情伤心,不觉得她会期待他来送她,但真当她毫不犹豫头也不回地离开这座城市时,他还是感到长时间的,剧烈的落寞。
他终究不是那个能触动她的人。
在他求婚那天之前,他一直以为,安洋“冰冷地追求独立”的性格是与生俱来的。他没见过她喜欢谁喜欢到无可救药,到可以放弃自尊,放弃她自己的脸面的程度。就算是他,她也只是一味地去照顾他、对他好,用这样的方式喜欢他。他觉得她可能真的是个例外,是个会把所有再深情、再热烈的喜爱,都放在她自己的自负之下的女孩儿。她不会为了任何人放下她自己执着的那些东西。
但那天晚上,他发现原来事实不是那样的。她会喜欢一个人喜欢到狂热的地步,会为了那个人收敛起自己所有的棱角,做原本绝对不会去做的事,成为不像她自己的另一个人。
只是他夜辰,比不上那个人。
“你背上什么时候纹的身?”
“刚休学没多久,在古都纹的。”
“你以前不说洗纹身特别可怕,所以你不可能去纹身吗?”
“一朋友要去,到了那儿又怕疼,我就说能有多疼啊。”
“为什么要纹个椰子树?”
“那朋友随便画的,我觉得好看。”
“什么朋友啊?”
“一个唱歌的朋友。”
“唱歌……”他愣了愣。“还有联系吗?”
“没。隔得远,也找不到理由见面,联系也没什么说的。他这两年挺忙,按交情,也得再过几年,他有空来主动联系的人才排的上我。”她把这个“朋友”说得没心没肺无关她的痛痒,但鸭蛋感觉得到,说这话的时候,也或者说她想起这个人的时候,她在黑黑的房间里,自然地微笑着。
他曾经以为只要再过些时候,安洋就可以像对那个口中的“朋友”一般,那样的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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