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前的黑影慢慢显出人形,约莫可以看出是个中年男人,脸上沾满了灰尘,气色很不好,两颊干瘪、有股浓浓的黑气,他穿着灰蒙蒙的旧衣,大体看上去像活在城市边缘的农民工,值得一提的是,他的腹部往下没有正常人的双腿,取而代之的是血迹斑斑的腐肉和大大小小的肠,他整个人浮在空中,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说道:“俺就是在这个工地上摔下来的,当场人就没了。”
陈弋眼里不见同情,声音依旧冷淡:“怨气太重,无阴差收你,劝你待在死时的地方,别再出去生事。”
“俺不是自己掉下来的,俺是被俺哥推下来的,俺哥要拿俺的赔偿金,俺要回乡下找俺哥!”
他情绪有些激动,陈弋无心多听:“跟在孕妇后面,你就能找到你哥了?”
“俺没办法。俺死后只能在工地转悠,出不去。那天工地上来了个大肚婆,大肚婆阴气重,俺只有跟在大肚婆后面才能离开工地,俺只有离开工地才能找到俺哥。俺哥拿了俺的赔偿金后就不来做工了,他一定回乡下娶媳妇了。”
陈弋不再与他多言,转身往工地走去,那农民工鬼本不愿随他过去,无奈他新死不久,修为不够,忌惮着他,只好随他一起进了工地。
将这脏东西带到它该在的地方,陈弋将手里的去冰美式倒在农民工鬼面前,也算做了一桩善事,说:“你生前遗愿是想喝杯咖啡,我也算为你达成了。”
农民工鬼知道自己回到这里后就几乎再难出去,除非再遇到阴气浓重之人,此刻央求陈弋:“俺求你,你是高人,行善积德。俺不甘心,俺要好好问问俺哥,俺哥为什么要推俺?钱比俺的命还重要?俺哥小时候把吃的喝的都留给俺……”
“人各有命,生死在天。”与眼前冤魂的怨忿不解不同,陈弋表现出置身事外的过分冷静,说:“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人世冤案无数,不差你这一桩。”
这农民工鬼跟错了人,那大肚婆是承包商儿媳,有权有势,那日陪丈夫来工地视察便被这冤魂缠上,至此心神不宁、憔悴难忍,这才辗转托人找到陈弋。陈弋只负责将怨魂带回它本该在的地方,至于给它买杯咖啡,算是他免费赠送。
闲事杂事他管不完,也不想管,再不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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