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声声压抑的啜泣传来,起先还在极力忍耐,可悲伤开了个头,便再也制止不住了。
杨正国蹲在原地姿势没有变,看着脚边那几袋春夏秋冬四季都备好的新衣服,这个硬朗寡言的北方汉子顿时泪如雨下。
温以宁和唐其琛在H市待了三天,走之前,两人去夜阑寺给江连雪祈了福。
温以宁给寺庙里每座菩萨殿都捐了香火钱,功德簿上,唐其琛帮她落名,每一个都写了江连雪。
最后,她跪在观音菩萨面前,虔诚恭敬的磕了三个头。唐其琛站在大殿外面,静静的陪着她。直至下山,他也没有问她许了什么愿,青灯古佛,红尘如烟,世间境遇大抵如此,风雨无定数,有缘才能聚首,福祉与劫数都是命中注定。
回上海的路上,温以宁开车,唐其琛一路电话有点多,好几个越洋长途全程英文交流。温以宁路过服务区的时候停车上了个洗手间,回来时,就见他已坐在驾驶位上,戴着黑色墨镜,一手搭着车窗沿子,一手按着方向盘,对她说:“我来开,你休息一会。”
夏日烈阳充沛饱满,像一块天然的反光板,唐其琛置身其中,周身都发着光。温以宁太喜欢他戴墨镜的样子,张弛有度,五官都是立起来的,让人过目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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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后,她抿着嘴挂着笑。
唐其琛转头看她一眼,“嗯?”
温以宁不吝赞美,“老板,你帅。”
但唐其琛并无太多悦色,发动车子,单手拨了一圈方向盘倒出车位,不咸不淡的回了句:“帅么?”
她点头,“帅。”
“那你还不把我收了,留着再过一个没名没分的年吗?”唐其琛语气平平淡淡,细听之下,竟然含了点点委屈。
温以宁扭头看窗外,假意什么都听不明白。
习惯了她这个回应,唐其琛也谈不上失望。他明白她的心思,守着一年之约,不管结局如何,总是想为江连雪尽点孝心。
小哥儿和小朵儿在香港要待到八月末,不止景安阳和周姨,香港那边年轻辈儿的弟弟妹妹们都经常给唐其琛发来小视频,俩娃半岁多了,五官轮廓越发清晰,小哥儿长大了些,反倒不是特别像妈妈了,挺翘的鼻子与唐其琛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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