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辉煌映在车窗上,分散几缕笼在男人的脸上。
车行又一程,他忽说:“我知道。”
“嗯?”柯礼侧过头。
唐其琛说:“委屈了。”
柯礼跟在唐其琛身边近十年,是心腹,是最懂老板心思的人。可这一刻,他捉摸不准了。
柯礼又想起刚才胡总要的那句真话:“温以宁和唐总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柯礼心里叹息。
很多年前,互有好感,有开始另一种关系的可能,可闹僵时也惨烈决绝,不留余地。因为温以宁发现,她的全力以赴是场笑话。
唐其琛对她所有的好,不过是在她身上看到喜欢过的女人的影子。
十里寒塘路,烟花一半醒。
还有什么比所托非人更残忍的呢。
5.花有重开日(5)
半路唐其琛又改变主意,车往芳甸路上开。回九间堂有点距离,近十点才到家。
景安阳说他回来得太晚,柯礼跟在后头,解释说路况不好。唐其琛是真乏了,坐在沙发上闭了闭目,才问:“父亲呢?”
“书房,陪你爷爷下棋。”
唐其琛起身上楼,吩咐柯礼去他卧室收一份文件。唐宅是一栋独立的环水别墅,新中式风,方与圆的概念融入完美,有一种克制的高阶感。唐书嵘年事已高,早年做过心脏搭桥术,便一直与儿子儿媳一同生活。
唐其琛叩了叩房门,踏进书房。
地毯厚重消音,偶尔棋子落盘成了唯一声响。黑白棋不相上下,唐书嵘执了一枚黑子堵住了白子的右上路。唐凛略一思索,刚欲抬手。唐其琛弯嘴淡笑。唐凛捕捉到儿子的表情,侧头问:“有想法?”
唐其琛笑容深了些,“观棋不语。”
唐凛倒坦然:“说说看,不管怎么下,这局已是你爷爷的了。”
唐其琛伏腰,手指一点,“这里。”
唐凛皱眉,“自掘坟墓。”刚落音,他眉间成川,妙不可言,“断了自己的路,这一片儿就空出来了。”
唐书嵘看了眼孙儿,满意道:“一念之差,满盘皆活,小时候让你学围棋的心血没有浪费。”
唐书嵘五年前隐退,但至今仍挂着亚汇集团董事局主席的职位,他对唐其琛自小要求甚严,就是朝着人上人奔的,小时候学的那些东西大部分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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