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抱住她,头埋在她颈间,声音闷闷的,轻得几不可闻:“好。”
*
当天下午,白露被接走了。
时吟跟着顾从礼去了医院,白露对医院好像有很强的抵触情绪,整个人比昨天晚上看起来更加了无生气,听到开门的声音,她会瑟缩着往后躲。
走之前,时吟又见了她一次。
她站在病房门口,心里还是有点害怕,顾从礼站在她身后,回手关上了门。
和之前时吟看到的都不太一样的特殊病房,墙壁是很柔软的白色泡沫垫,没有任何有棱角的医疗器械在。
时吟抿了抿唇,小心地走到床边,离着一段距离,朝床上的人欠了欠身:“阿姨好,我是时吟。”
白露歪着头看着她,突然开始哭。
她哭得很惨,昨天盘得精致的头发披散开来,有点乱,大颗大颗的眼泪滚下来,乞求似的看着她,摇了摇头:“她们为什么关着我?我没生病,我明明没生病。没人相信我,阿礼也不要我了……”
时吟心里酸酸涨涨的,不忍心回头去看顾从礼的表情。
他每次每次看到自己的母亲这样的时候,都是什么样的心情,她甚至都不敢去想。
来的路上,顾从礼给她讲了个故事。
女主角是个天才画家,母亲是艺术家,父亲做生意,女孩从小就跟她母亲很像,在艺术上有很高的天赋。
少女长得很美,性格温柔,那种艺术家的敏感和女孩子的纤细,在她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而她也从来没有让家人失望过,很小的年纪,就拿到了无数荣耀。
在她事业即将达到顶峰的时候,她遇见了一个男人。
没有什么词汇能够形容那时候的感觉,就像之前近二十年的人生一直都对着黑白的默片,直到他出现,她才知道真正的色彩。
在她看来,这个男人就是完美的。
她放弃了事业,将投入到绘画上的全部激情和灼热,全都给了这个男人。
灼烧的温度投入得太多太满,一旦遭到背叛,反噬起来的效果是极其恐怖的。
她很快发现,这个男人是没有心的。
他的性格里没有感性的一面,像是一个毫无瑕疵的,冰冷的机器人,理智的决定任何事情,他的婚姻,爱情,所有东西都可以被利用,都为利益服务,为利益牺牲。
男人从来没爱过她,他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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