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就是放下车窗往外瞅,就看着他也跟着钻上了副驾驶,报了她家小区名。
时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小心翼翼地伸着脑袋往前:“主编,您打算跟我回家啊?”
“……”
顾从礼无声地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眼神怪异。
时吟也不敢说话了,乖乖地重新靠回到后座。
过了两分钟,她又忍不住,低声嘟哝:“我家也挺大的,够两个人睡了……”
这次,顾从礼直接转过头来。
光线昏暗,只有车窗外街灯的暖光被拉长了滤进来,他的眼睛又漆又暗,嘴角绷着,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有点阴沉。
时吟连忙闭上了嘴,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她今晚喝得确实不少,白的掺了啤的,一双杏子眼却依旧清亮。
顾从礼微眯了眼:“不是醉了?”
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回事儿。
莫名的又开始不开心了。
时吟沉默了一下,没说话。
然后,毫无预兆的,她抬手把着副驾驶靠背坐直了身子,人整个靠过来,脸侧贴着座位,下巴往上一搁。
顾从礼还侧头垂眸看着她,她的脸倏地贴过来,两人之间距离无限靠近。
男人的五官在眼前放大,黑夜仿佛也染黑了他的瞳孔,浓郁深沉的黑里像是有无数只从地狱里伸出的手,拉着人几乎快要被吸进去,一同沦陷于沸腾业火之中。
她垂眼,视线黏在他薄薄的,柔软的唇瓣上。
时吟无意识地吞了吞口水。
酒壮怂人胆。
她觉得,自己有胆子这么近的距离盯着他看,可能是真的有点喝醉了,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了。
她还没回神,顾从礼已经转过头去了,时吟直起身子,晃了晃脑袋,又重新搁上去:“我借着酒劲儿调戏了秦研,你不高兴了?”
连敬语都没有了。
顾从礼无波无澜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刚刚为什么没送她回去?”她又问。
他重复:“跟我有什么关系。”
时吟抿了抿唇,心跳变得有点儿快。
她顿了顿,轻轻吐出口气来,声音低低的:“可是你送我了。”
“你是我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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