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被宣判死刑的林立轩不像其他病人垂死挣扎,平静等待死亡,那份过于理智的镇定让随身看护的医生和护士惊叹不已,惋惜他的生命。
弥留之际,扎马尾脸上几颗雀斑的护士问他还有什么愿望?林立轩摇摇头,他亲缘不厚,父不疼娘不爱,一生冷心冷情,没什么可留恋,未婚妻双眼红肿深情凝望的哭诉,也在他心里起不了半点波动,甚至还晓有趣味关注她那被眼泪打湿黑得发亮的假睫毛。
死神来临的那一刻,林立轩只觉解脱。
没被病痛折磨过的人永远不知道健康身体的重要。
揉揉太阳穴,身体泛起残余药性的燥热,身下某处又开始隐隐欲动,林立轩掀开被子,捡起身旁衣物边穿边在心中暗道:这到底是什么药,药效这么强?
原主因为这药而一命呜呼?
昨夜正是原主和这少年的新婚夜,不知怎的喝了一杯“助兴”酒,等他过来,就是和少年一夜的颠鸾倒凤。
许是和这具身体没结合好,脑海里的记忆如剪碎的纸般零零碎碎,怎么也拼凑不起。
“哐哐哐。”三声轻敲,房门遂被打开,吱呀呻-吟的木门扣在墙上,一名中年妇女走入房内。
那妇女不过四十上下,面容满是疲态,精神却出乎意料的抖擞,一双眼睛更是带着精光,跨过门槛,先是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窥视,后又缓步轻入,等见到林立轩,眼里的喜悦更甚了。
干涩的嘴唇动了动,慈爱的声音响起:“轩儿,你醒了?”声音柔得似怀抱幼子的慈母正哄着襁褓中的孩儿入睡。
林立轩早就意识到门外的动静,静静看着妇女的探入,屋里的光线更明朗了,女人将屋内的景象尽纳入眼底,眼角闪过满意的神色。
林立轩系好腰带,他没穿过古代的衣物,但跟随身体本能和零碎记忆有条有理将衣服穿上了。
赵立娘眉梢眼角尽是笑意,眼角皱纹堆成褶子,昨儿个给孩子办了喜事,她人生中的一件大事终于过去了。
这小双儿,父母虽是个不中用的,还有那样一个哥哥……但他本人是个勤快的,模样生得好,又能吃苦,以后……就算她不在了,也有个人在轩儿身边照顾他。
若再生个大胖小子,林家就有后了,以后去下面见到老头子,也好有个交代。这么一想,赵立娘的神色更是柔和。
林立轩神色不动打量妇女,他知道进来的女人是这具身体的亲娘,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对方说话?
难道要跟她说你儿子已经死了,现在是另一个灵魂占据在你儿子身体里,若他真这样说了,对方绝对半句都不信,反而会抱着他哭诉自己为何会有一个脑子进水的傻儿子。
没错,他重生成了一个傻子,还是一个脑子进了水的傻秀才。
原主本是碧溪村里唯一的秀才,有个从小订了亲的未婚妻,原主十七岁考上秀才,本是意气风发前途无限光明的时候,他的未婚妻却背叛了他,毁了婚约嫁给临县县令的侄子,原主被突然悔婚,自然要去理论,谁知结果没给自己找着理,还被对方劈头盖脸羞辱一顿,“一个穷酸秀才,也敢来我王家闹事,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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