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师走后,殿门打开, 白琅唤折流入内。
折流看见她在鱼池中坐着, 长发静静飘散,眼前游过一尾尾她亲手养的鱼儿。
据说其中有一条也叫折流。
“该备战了。”白琅从通透的水晶中看出来, 水波翻滚,她的面孔被扭曲分割。
“备战?”
“刚刚我在镜中见过砚师了。东方神台在调查假天柱之事,沉川已经抵达台下,很快会来这里……”
白琅揉了揉眉心。
台上分出胜负的速度远远超乎她的想象——东方神台定是稳操胜券,才有余力管台下的事情。
“沉川……我知道,和我一样是剑器。”折流默默道,“他是怎样的人?”
白琅摇摇头,头上金角勾过漂浮的藻荇:“我不熟悉……”
外面传来“轰”的一声,整座无极殿,连带着正阳道场都颤了颤。
白琅从池水中起身,一步走到白玉阶下,一步又迈入金朝阳中。折流看见她长发飘散,仍残留着水纹的波动。
她到底入鸩多深?
“你……”折流忍不住开口。
“嘘。”白琅朝他眨眼,温和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此战之后再说吧。”
“但是……”
“轰!”
外面又传来一声巨响,只不过这次震荡感轻许多。折流看见白琅周身水波漾漾,镜面悄无声息地展开,眨眼就泛滥到正阳道场边界,与外敌倏忽一触。
剑意如川,自九天垂下,带来凛冽森寒。
“来了。”白琅低声提醒。
下一刻,一名男子持剑破开殿门,大步跨上石阶。
这人黑衣白发,身形高瘦,瞳中寒如冰封,剑光煌煌然却感觉不到半分温度。
折流看着他怔了怔。
太像了……这个人,和他。
站在他的对立面,就跟照镜子似的。
同时,还有更特别的感觉。
“沉川上人,好久不见。”白琅蔼声问好,并不见礼。
沉川不应,拔剑出鞘,光华烈烈,寒川天降,万道剑气涌流而至,倾盆覆顶之势前所未见。
折流对“沉川”这人没有印象,但眼前的剑意却引得他心绪不宁。
他感觉很奇怪,好像这一刻,持剑斩向白琅的人是他自己似的。
折流想,他是不会对白琅挥剑的。
于是沉川的剑势,停在了白琅一尺之外。
三剑一体,每一个人的情绪都会引动其他人的剑势。
沉川寒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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