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齐是个鳏夫,也是个退休小学教师,或许是职业病的原因,他对他的心理状况格外关注,曾多次问他要不要重返校园。
游寅摇摇头,他不想,也不敢回去了。
和母亲订婚的前一晚,老齐来他房里问:“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游寅未答,只问:“你会照顾好妈妈吗?”
老齐回:“我争取。”
游寅说:“我可以走吗?”
老齐问:“你要去哪?”
游寅:“不知道,我想去很远的地方,想告别这一切,有曾经的我的味道和痕迹的地方。”
随处可见的古怪眼神,和熟悉的一草一木,总会提醒他记起,他曾是一条六亲不认的暴躁疯狗。
老齐问:“你在厌弃自己的过去吗?”
游寅:“嗯。”
老齐说:“要去多远的地方?”
游寅回:“我想赚足够的钱,想出国,去到没人认识我的地方。”
老齐微笑:“好,你成年了,你可以选择自己想走的路。”
“你要替我和陈女士告别。”游寅抽了下鼻子。他换了称呼,他心痛地想要割断和舍弃一切。
“好,”男人答应了他,并纠正道:“我会替你和你母亲告别。”
当晚,游寅便动身离家。夜风清凉,他从裤兜里摸到了一张字条,大概是老齐偷塞进来的,借着路灯,他读得满脸是泪:
“昨日种种,皆成今我,”
“切莫思量,更莫哀,”
“从今往后,怎么收获,怎么栽。”
——
涂杉看着那张字条,字体苍劲有力,完全不像游寅口中的形容的“老齐”那般瘦弱年衰。
她把纸条叠回之前的整齐两道,交回游寅手里:“所以你才打那么多份工吗?”
游寅点了点头。
她抬头看他,而他逆光而立。
在她面前,他只是他,全部的游寅,完整的游寅,有过仇恨悲伤的血迹渗透其间,也有温暖光线和甜美莺语落在他肩头,他在烈火里煎熬淬炼,也披盖过白雪和绿叶。
坐在鬼哥哥的投影里,涂杉竟感受到了一种从所未有的安心。
对视良久,她问:“三年了,距离你实现梦想还有多远呢。”
游寅摇头:“不知道。”
涂杉皱眉:“你都没计划的吗?”
游寅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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