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那处生得格外清楚,有种叫人不由吞咽口水的性感。
“我还敲一晚上了呢,手都给我震麻了,”小辫男揪住他衣领,露出不死不休的架势:“不准走!陪哥喝一杯,喝两杯就燥起来了有精神了。”
游寅没动,敛着眼,居高临下,睫毛也不颤一下。
“算了,”红毛女孩点了根烟,叼在嘴里劝他:“老唐,算了。”
小辫男瞪眼:“你说他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几个比他老的?”
红毛女孩抬了抬下巴,吐出一团烟雾,示意阴翳处一个悄无声息的小孩:“那还有个更小的,他不吭声,连话都不跟你讲,是不是也瞧不起你,你看谁都瞧不起你。”
小辫男不吱声了。
光头跟着劝:“发脾气就没意思了,咱几个喝不一样嘛。”
小辫男这才撒手,替游寅理了理衣领,摇头惋叹:“年纪轻轻这副德行,真没劲……”
游寅换了边肩膀背吉他,刚要走——
红毛女孩问:“你白天还搁那鬼屋上班呐?”
游寅回:“下午在那。”
“上午呢?”
“随机,睡觉,或者别的活儿。”
红毛女孩嗤笑:“是够随机的。”
“早点回去休息吧。”她拍拍他背。
游寅看她一眼,又看看其他队友,走了。
游寅拐进胡同。
刚刚树影里的小男孩,也跟着他进了胡同。
一前一后,一高一矮。两道长短不一,却平行瘦削的影。
游寅驻足回头:“你不回家啊?”
男孩声音轻轻的,也背着把吉他:“我爸打我妈,今天又被喊派出所调解了,奶奶给我打电话,我不想回去。”
游寅沉默两秒:“明天又不上学?”
男孩如临大敌,剧烈摇头。
游寅稍稍偏头:“那走吧。”
男孩肩胛一垮,像是松了口气。
回到租来的小公寓,游寅放下吉他,弯腰把散在沙发上、地板上的T恤捡起来,丢去了卫生间。
男孩冲完澡,就和以往几次一样,安分听话地睡到了屋里唯一一张床上。
他靠在床头,有久违的放松感,虽不在自己家里,却更加舒服惬意。
他还顺手拿起床头一本灰色的书,掀开来,全英文,一个单词都认不得,他又赶快放回去了。
游寅开了听冰啤,坐在窗边有一下没一下喝着。
屋里只亮着盏台灯,光线黯淡,也把男人清瘦的影子投绘在墙面上。
游寅的脸,半明半昧,他眼尾扫过去,见男孩老看着自己,放下啤酒问:“怎么了。”
男孩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自由啊?”
游寅勾唇:“人没有自由的。”
男孩又问:“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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