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地像有一把火,站在原地急得跳脚。
简默云把她拦下来,胸膛起伏,有些不悦:“你这样不行,要不就回家用医生开的中药洗澡膏洗一洗睡觉,要不就先休息一下,不然身体先垮了。”
隋鸢刚想辩解,身边的同事也出声劝她:“老板你先休息吧,这点事我们能搞定,等有什么要你拿主意的,我们再说。”
她拗不过他们的劝说,就先同简默云一起进了会议室,员工泡了茶端进来,又轻轻地离开。
隋鸢刚坐在沙发上,眼底忽地蓄起了一点点粼粼的水光,让简默云看得揪心。
她向来坚强,这也不是要命的大事,可情绪上来了,也没法说什么道理。
简默云也不多话,只是抱抱她,又给她揉揉脚,搓一搓,好缓解她的难受。
隋鸢放松一点,当下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情绪终于崩不住了,下意识伸手抱他,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好像也不想要他生气,可就是忍不住要发作。
眼泪一瞬间无声地涌出来,她软软地哽咽着,说了一句:“我好痒,好难受……”
简默云了解她,故而就算是如此复杂的心情,他也能稍懂一点。
别的都不去说了,隋鸢多要好看他是知道的,从头到尾,牙齿永远清洁的洁白整洁,身体泡牛奶浴、涂蜂蜜乳,就连内衣上都要散发香气,精致得当真是一位公主殿下。
腿上过敏的地方一定很骇人,她光是想到自己身上这么丑,都已经大受打击了。
隋鸢吸了吸鼻子,难过地说:“之前几期的设计,我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大部分时候我和设计师们意见都很融洽,大家都做的很顺,他们也都很理解我,哪怕品牌的核心风格和我的想法不符合,也都能找到办法,不知道这次是不是被过敏影响了,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
看着一份份研发设计版单,就像站在一片杂草丛生的荒芜之地,这样的创作和选择都不再是享受,而是痛苦。
而一个设计师和品牌,除了每一季的新品,能够最直接、最全面表现出个人灵气和想法的,就是一场大秀。
这是最不合时宜的当口,她不能在这时候倒下。
为了能够走到这一步,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怎么能让第一场秀就开天窗呢。
简默云压低嗓音,怀里将她抱得满满:“鸢儿,我家有亲戚做设计,但我不是很懂这方面的东西。关于创作,只听别人说,是反映作者内心的一种写照,不管是电影、音乐还是文学,全都算艺术的一部分,道理也都是互通的,你现在身体抱恙,思绪就无法从病痛中抽离,怎么能做得出好设计?怎么会有好想法?”
男人的声音干净醇厚,还是充满柔情蜜意,就像贴着她耳朵在说情话:“更何况做衣服也要精雕细琢,用什么面料、什么款式,衣服的一个下摆,乃至一粒纽扣,都是你的心血。”
隋鸢身上的不适被分散了些许,心情也跟着稳定了不少,脸上泪痕交错的,被他用纸巾轻轻地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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