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鸢抿了抿唇,将手放在拱起的被褥上,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我小时候做噩梦,妈妈都是这样照顾我的。”
简默云蓦然地诧异,感动、苦涩、彷徨、压抑……化作他脸上一个隐忍又温柔的神情。
她想,这个小哥哥真好看。
“你别难过,我的妈妈也给你当妈妈,我妈妈可好了,很温柔,很漂亮的,你没了大哥,我就给你做妹妹呀……好不好?”
他已经筋疲力尽,而隋鸢站在床边,伸手很轻很轻地将他抱着。
少年心头微软,冰凉的胸膛,被一点点捂热。
这像是亲情,又像跨越性别和年龄的友谊,让冷漠的冰山被凿穿,沉到湖底。
连着大半个月,他们就是这样形影不离,隋鸢竟然奇妙地平稳着他的心境,颇为亲近的两人,在隋家度过了第一个暑假。
季节仍在不断更替,薄薄的皮肤也长出韧劲,家中的陈设从旧换新,女孩慢慢地走出门,融入了拥挤的人群。
尽管隋鸢在简默云离开的时候,哭的满脸泪水,他拿手绢替她抹去泪水,而她送了他海盗船,但时间太过漫长,许多回忆蒙了尘,被搁置在无人问津的阁楼。
这一年寒假,简默云又来到隋家待了一个多星期,但随着儿时的成长阶段过去,简默云去了全封闭式的伊顿公学,就算放假也有排的满满当当的业余课程。
他也打过电话到隋家,家中阿姨说她去了外面野营,要过三天才回来。
当发现女孩已经有了自己的交友圈,有了新的生活,他想也许这只是一段美好的往事,再不会有其他了。
简默云始终记得,她给他的治愈和爱。
纵然将来不会再有机会见面。
……
隋鸢的“儿童失忆症”要比普通人更强烈一点,五岁、六岁之间的记忆太过模糊,甚至一直到十岁,她都不是记得特别清晰,就算努力去想,也只浮现几个重要的节点,比如爸妈送她去幼儿园的第一天,譬如第一次对“生日”有概念,要了一匹小马做生日礼物。
“我是不是很没心没肺,怎么连这种事都会忘记?!”
隋鸢气恼地拍着手边的热水,温泉也不想泡了,起身抱住眼前的男人。
简默云还没反应过来,女孩湿透的泳衣已经贴着他。
他的衣服是干的,开衫毛衣敞着,露出里面的衬衫,笔挺而整洁。
而她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还带着炙热的水温。
她眼睫微垂,显得不甘,又有点悄咪咪的坏心眼,这副皮相倾国倾城,更不用说鲜活的身段比任何模特都要惹火,实在让人呼吸不畅。
简默云拧眉看着她,一双眸子里的威胁感,沉沉地压下:“小坏蛋,是不是故意的?就看你这样对我,我会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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