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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川看了他差不多三十秒钟,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看的。
“我不会……”我不会出卖罗弈,毕竟他遵守了和我的承诺。后半句他不会说出来的,可这就像是一种决心。
“我知道你恨罗总,恨他让你的人生变成了这个样子。”费川的表情带着几分烈士断腕的壮烈,“但是易淮,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罗总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这些话我只说一遍,你也不要跟别人说是我说的。罗总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他的考量,你不要被表面这些东西蒙蔽。”费川唏嘘,“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过了会,应酬完的罗弈回来,费川连忙把装满的餐盘递过去,让他在当中挑喜欢的填饱肚子。
易淮机械地给罗弈端来酒水,罗弈瞥了他一眼,“你怎么了?又丢魂了?”
“没有。刚刚碰到了莫先生……”
罗弈嗤笑,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想从你这里下手?他也就这点本事了。”
“嗯。”易淮犹豫地应下,“我没和他说什么。”
“你也没这个胆子。”
“差不多是这样。”
他有些勉强地答道。方才莫政雅的那句话勾起了他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梦魇。
——想不想知道你妈妈是怎么死的,骨灰埋在什么地方?
有关父母的话题是他和罗弈之间永恒的禁语,但他怎么可能不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想得都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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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敬酒祝词到头,温正霆再顾不得风度,屏退其他人,单单叫住长子,要他跟着自己到礼堂外边的半露天长廊去。
“爸,您怎么了。”从未被父亲如此重视过的温志诚有些受宠若惊,被酒精熏得微红到了脸颊几乎要迸射出油亮的红光。
温正霆感觉自己已经魔怔了。他只不过是随便看了一眼,连那个人是否真实存在都不确定。
“刚刚站在那里的人呢!”他指着热闹的宴会厅的某个方位,不可控制地冲长子低吼,“回答我!说话!”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害怕。年轻的时候,他什么都敢做,报应和鬼神都是无稽之谈——想要什么就去抢夺,有人敢拦路就让这个人消失,他一直信奉这样的真理。等到他老了,死亡的脚步逐渐迫近,他开始听到一些过去不曾听到的声音,这使得每一天他都感到恐惧,恐惧那些死去的人会找他索命,所以他把自己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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