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时一手抱着她,另一只手随意地安放在床边,他望着头顶的承尘,缓声道:“当然是要振兴国子监。太祖在世的时候,国子监里人才辈出,现在呢,学生良莠不齐,地方上来的学生与地方官员之间错综复杂,他们从一开始承了人家的情,必然就意味着要还情,结党营私避免不了。若国子监能成为真正的最高学府,祭酒忠于天子和职守,便可少许多腐败之事。”
红豆虽然赞同傅慎时的说法,但是这么一来,京官皆由勋贵子弟出任,必然阶级固化,想要出头的贫寒子弟,就更少了。
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建议,傅慎时便自己说了:“当然要放宽贡监名额,京中勋贵子弟,多纨绔,举业刻苦的,多是穷苦子弟。”
贡监,就是指地方向国子监贡送成绩优良的生员,这类学生可以不论出身,靠学识出头的人。
如此一来,倒还算完善,红豆同傅慎时道:“你想的倒是周全,既你都计划好了,我也没有可说的。”
傅慎时道:“若要大刀阔斧改动国子监规矩,我一人之力不足,等真正实行开了,还请夫人替我谋划。从前你在发财坊出的主意就很好,国子监的规章制度,也靠你替我查漏补缺。若此事我要做一生,夫人你可要吃一辈子的苦了。”
红豆连忙精神抖擞地道:“这算什么苦!”
这是很有意义,也很有趣的事啊!她高兴还来不及。
傅慎时瞧她一脸欢欣,嘴角也上扬起来。
红豆后知后觉地意识过来,傅慎时莫不是因她前日苦闷,才去了国子监,为的就是她和他一起有事可做?
红豆压他身上,捧着他的脸,摆正他的脑袋,与他对视,很严肃地问他:“你不会因为我心情不好才打算去国子监的吧?为了我,你便改了志向了?”
傅慎时笑着把她抱下去,道:“也不全是。我从前在扬州,我的老师一直告诉我,不可辜负老天赋予我的才能,要替民生社稷着想。我当时一直往做官之事上想,那日你说‘教育才是根本’,我便想到,做圣人的,多行讲学教育之职,倒没有说谋名利富贵的。我虽不是圣人,难为老师对我这般重视,又悉心教授我举业之事,我亦志不在功名利禄,去国子监是最好的选择——你怎么重了这许多?”
红豆本来听得很感动,直到最后一句话,让她所有的感动全部化为乌有,气得她一下子扑在他身上,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气愤道:“我怎么重了?我今日才吃两顿饭,一顿饭才一碗!我怎么会重!”
傅慎时翻个身,瞬间占了上风,他将她双手固定在枕头上,用舌头拨开她脸上的头发,亲吻她的额头、鼻尖、唇瓣,随后学她,轻轻在她肩头咬了一口。
春宵一夜不提。
中秋之后,宁王准备远去云南。
红豆与傅慎时去替宁王践行。
宁王见了红豆,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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