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胡子道:“凡事要未雨绸缪,一个月的功夫,眨眼就到了,大人可要早早做准备。”
红豆打趣道:“怎么王先生喝醉酒,说话都不利索了,您从前可不是这样拖泥带水的。”
傅慎时右手勒着缰绳,半抱着红豆,面无表情,算是默认了红豆的话。
王文尴尬笑笑,道:“郡主恕罪,小人酒后糊涂。《永成大典》修成,功在千秋,皇上肯定要重赏编撰,大人虽然有经世之才,可也逃不过官场上资历这一套,眼下二殿下得天子信任,大人要早早谋之才是!”
傅慎时唇边勾了个淡笑,道:“多谢王大人提醒,我记下了。”
王文向两位作揖告辞。
红豆看着王文脚步虚浮的背影,学着他的语气,同傅慎时笑着道:“傅大人,劳您大驾,挪它个三五十步,省得又被人追了上来。”
傅慎时笑了笑,夹着马肚子,带着她往田间慢步。
四下无人,红豆轻叹道:“王先生这才当官几年,官腔都打咱们身上来了……”
傅慎时道:“也足有四年了,够了。”
王先生原本就不是傅慎时的仆人,只是在傅六手下做事。傅慎时远去云南,春园的事一直是汪先生打理,王先生这几年没替他做事,在二皇子身边待了那么久,自然容易偏了心思。
幸好赌坊的事收尾收地干净,没落下什么把柄。
红豆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两人成了婚,将来要面对的可不是柴米油盐那么简单的。
傅慎时忖量片刻,抱着红豆,在她头顶问道:“你想我怎么办?”
红豆“嗯”了半天,往他身上一靠,道:“我想你随心。”
人生就这么几十年,他们本身就在荣华富贵的漩涡里,逃是逃不掉了,何况傅慎时身有抱负,当初他去治腿,不仅仅是为了能娶她,亦是为了能施展抱负。
红豆不畏难,她更喜欢迎难而上。
傅慎时与她解释道:“二皇子今年都已经近三十,皇上年纪也不小了,四年前二皇子接管了发财坊,立了善财司,皇上对他愈发重视,现在已经到了将他看做左膀右臂的地步。六皇子是皇上最小的儿子,与二皇子一母同胞。人老了,对儿女亲情就会更重视,就不像年轻的时候那么理智。”
“那岂不是稳稳地要传位给二皇子了?”
“大抵是的,毕竟二皇子也算是众望所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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