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毛上画, 动作迅速娴熟。
他在红豆身后笑问:“姑娘家都是你这样上妆的吗?”
红豆涂上口脂,抿了一下, 看着镜子问道:“什么样?我什么样?”
傅慎时笑了笑, 道:“说不出来,等会儿回来了, 我画给你看。”
红豆合上瓷器口脂盒,欢喜道:“好呀, 你还没给我画过画儿呢!”
傅慎时一想到他要画的姿势, 便先笑得双肩微颤。
红豆恍然不觉傅慎时的心思,画完了妆, 头上也簪戴完了, 便起身理了理裙子, 道:“走吧走吧, 领红包去了!”
傅慎时搁下碗,伸手牵着她往世安堂去。
路上,红豆问傅慎时道:“你把时砚安排哪儿去了?”
傅慎时答道:“他不便待在内院,我放去了前院做二等管事,他的妻子还没入院子,等明儿我就叫人进来,以后留在咱们院子里当差。”
红豆道:“甚好。”
傅慎时比红豆高大半个头,他眼皮子微垂,瞧着娇媚的眼,她的妆容浅淡,双眼灵动,其余之处若出水芙蓉般清丽,看着很舒心。她这几年好像都没怎么变,长相只是除掉了稚气而已,性格也还是那般。
他嘴边抿了个淡笑,很快又敛起来。
世安堂,老夫人、长兴侯和秦氏早等着了,一旁坐着的还有其他几个爷们儿太太跟盼哥儿。
傅慎时与红豆进了厅里,面色都变得严肃许多,尤其傅慎时,一冷下脸,整个人都显得孤冷难以亲近。
厅中间放了两个花团锦簇的软垫,旁边还有丫鬟奉茶。
傅慎时与红豆一道走去厅里跪下,分别接了丫鬟手里的茶,先后奉给老夫人、长兴侯和秦氏。
几位长辈喝了茶,分别给了红包,老夫人给的也就和傅三娶妻的时候一样,长兴侯和秦氏给的明显就厚多了。
红豆抬头接了秦氏的红包,刚要笑着谢过,一看见秦氏憔悴瘦削的脸颊,着实愣了片刻,随即便低头谢过。
秦氏的变化也太大了!不止是受了,更像是脸都要垮了,要不是红豆亲眼瞧见,根本不信秦氏会这样。
秦氏亦有些不自在地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这四年长兴侯府从云端跌入泥里,谁都能过来踩一脚,加之她往昔精于算计,略有些捧高踩低,这四年里被不少人幸灾乐祸、落井下石,身心不畅,自然容颜老的快。
长兴侯吊着手臂开了口,淡淡道:“都起来吧,老六,你带着你媳妇去认认兄嫂侄子侄女们。”
傅慎时与红豆双双应“是”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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